他一字一頓地這么說道,棠寧這邊卻只是換了只手托著下巴,繼續百無聊賴地磕著瓜子。
見她這樣,陸沉的眼中迅速漫上一片失落傷懷。
“我知道先前是我做錯了,你不原諒我也8204是應該的。只是,現在8204情況不一樣了,徐司年那邊,因為8204沈三背后有霓國人撐腰,被針對的自8204身都難保了,根本就護不住你了,海城這邊也8204已經開始不安全了,我今天過來,沒有其他的意思,寧寧,我只是想8204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跟我去奉城,不說其他,起碼我能護住你,就算我之后護不了你,也8204絕對會叫人首先送你去國外8204,絕不叫你受一點傷害”
被扶起來的陸沉這頭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串,距離他只有幾步遠,卻噗的一聲吐出8204又一口瓜子皮,然8204后頗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笑8204著問了句。
“你誰啊嘰里呱啦說了這么多,我認識你嗎”
只這么一句話,就叫陸沉不由得瞪大了眼。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匆忙趕來的小道士聿明叫到8204了一旁。
再8204回來時,男人的雙眸紅得驚人,他強撐著坐在8204棠寧的身邊,剛想8204伸手摸一摸她的臉頰,女人就皺著眉頭,迅速避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外8204走去。
徒留陸沉看著自8204己落空的手,慘然8204一笑8204,見棠寧要走遠了,這才沉聲開了口。
“寧寧,如果你哪天恢復記憶了,希望記得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我會一直等你,你也8204隨時都可以去奉城。那時的我一定不會再8204懷疑,不會再8204幼稚,不再8204再8204惶恐,用盡我所有的生命來愛你,即便你的心8204里沒有我的存在8204”
只留下這么一段話,陸沉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棠寧獨自8204一人橫臥在8204道觀的屋頂,看著又大又圓的月亮,喝完了一整壺酒。
她在8204上頭喝,聿明就在8204下頭看著,然8204后莫名就覺得心8204頭一陣蟄疼。
他怔怔地抬起手捂住自8204己的胸口,他有些不明白自8204己到8204底是怎么了
幾乎只要一想8204起上頭的女人只剩下半年的壽命,他就覺得這里難受,難受得不得了。
是的,半年的壽命,從那枚彈片進了她的腦袋之后,給她把過脈,聿明就已經知道了。
不僅聿明知道,徐司年也8204早就知道了,現在8204還可以再8204加上一個陸沉。
沒辦法,那彈片插進去的位置太刁鉆了,即便聿明的醫書夠好,卻也8204只能抱住她半年的命,接下來若是再8204找不到8204他想8204要的那種雪山白參,恐怕就連他,也8204保不住他的姓名。
其實明明在8204半個月,他知曉她只有半年的壽命時,也8204難過難受過,卻并不想8204現在8204這樣,心8204口的位置這么疼。
他是怎么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聿明在8204棠寧喝了個醺醉之后,就飛身上了房頂,然8204后將她帶了下來,未免她睡得不舒服,他還用熱毛巾給她擦了臉與手,這才回了自8204己的房間。
可等回了自8204己的房間之后,躺在8204床上,聿明半天都沒能合上眼,最后硬是強逼著自8204己睡覺,才有了些許睡意。
半夢半醒之際,少年驀地從自8204己床上坐了起來,眼中一片清醒。
他就說剛剛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到8204底還是把他埋在8204梨花樹的酒挖出8204來了一壇,甚至還當著他的面,喝空了一壇,啊啊啊啊啊
揪著自8204己的頭發,聿明滿心8204的悲憤。
自8204顧自8204地跟自8204己發了一通火之后,聿明生無可戀地躺了回去。
沒意思了,毀滅吧
十九歲的少年中二地這么想8204道。
只是第二日,聿明還沒來得及跟棠寧表達他的憤怒,又一波道觀來客,叫他完全將自8204己那點子不開心8204一下子就丟到8204了腦后。
因為8204這一次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司年。
不過大半個月不見,坐在8204輪椅上的男人渾身上下的氣質愈發冷冽了,如同崖頂終年不化8204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