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穿著病號服的清瘦男青年半靠在病床上,手捧一本《柳葉刀》雜志,薄薄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紗灑在他漆黑如墨的頭發上,襯著他比常人略顯蒼白的膚色,有種虛幻般的病態美感。
穿著病號服的男青年放下手里的雜志,清俊柔和的眉眼抬起,看向薇爾莉特。
“我就是,您是……”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掃過薇爾莉特雪白的長發,然后才看向對方的臉,稍稍愣了一下。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
薇爾莉特心下疑惑,仔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看起來挺年輕的男性,應該不超過三十歲,氣質文雅,相貌清俊,身型稍顯單薄,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比較內向的類型。
“你好,許醫生,我是文薇薇,前幾天和你一起在地下獲救,聽說你還在住院,就過來探望一下。”
“地下?”許宜年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哦,那個啊,我……”
薇爾莉特覺得這個許宜年有點兒怪怪的。在地下見到的那個許宜年,和面前的這個,給人的感覺差別太大了!
難道這小子當時是被精神操控或者污染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薇爾莉特的目光,坐在病床上的青年面露苦笑,“抱歉,我……我的記憶好像有點兒混亂,很多人和事都不記得了。”
薇爾莉特于是問道:“在地下發生過什么,你也不記得了嗎?”
許宜年面露苦笑,有些為難地說道:“抱歉,之前警察同志也過來問過我情況,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薇爾莉特歪歪腦袋,反問道:“那么,您也不想知道在那里發生了什么嗎?”
許宜年沉默了。
這樣很奇怪吧,一個失憶的人,會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嗎?她就站在這里,許宜年竟然一點都不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感到好奇嗎?
“好的,我明白了。”薇爾莉特干脆的點點頭,對病床上的青年微笑道:“那么,祝您早日康復。”說完,便打開病房的房門退了出去。
守在病房外的聞天瑞看見薇爾莉特這么快出來,倒也不見驚訝之色,“問完了?”
“嗯。”薇爾莉特點頭,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便宜老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他什么都不會說。”
聞天瑞微微一頓,糾正道:“應該說,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
薇爾莉特反問道;“那你說,他知道嗎?”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薇爾莉特:“……”
禁止套娃!
“對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被防備也很正常。”薇爾莉特瞇了瞇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畢竟遭遇了那么詭異的事,我可以理解。”
聞天瑞準備邁步離開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薇爾莉特,微微蹙眉。
“薇薇,不要再想那些事了。”聞天瑞認真地說道:“比起糾結那個,不如多去曬曬太陽,我們走吧。”
薇爾莉特乖巧點頭,默默地跟在聞天瑞的身后,放在身側挎包上的手卻輕輕把挎包打開了一角。一只金燦燦的小甲蟲從包里飛了出來,小巧的甲殼上光芒變換,轉眼和背景融為了一體,仿佛隱形了一般。
理解是一回事,放過是另一回事,不把那個藏頭露尾的家伙揪出來,她寢食難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