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驚,跑上前去,握住簡左的手,這才發現往常總是堅定溫暖的一雙手這會顫抖得厲害。
“怎么了”
簡左拍了拍她的手,一言不發扭頭繼續往前走。
一行人一直走到一座大湖邊,湖水表面平靜,看起來深不可測。
湖邊有一條被人剁下來的鹿尾以及大量呈噴射狀的鮮血,看樣子似乎是鹿爸走到這里拒絕再往前行,卻被人剁掉尾巴強行趕了過去。
一人一鹿的蹤跡到此戛然而止。
簡左沉著臉,盯著面前的大湖一言不發。
嵇陸奇怪地問“難道他們跳進湖里去了”
簡左面無表情,冷冷地哼了聲“應該是,這底下有一條直通往云省蛟江的水道,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潛過去了。”
嵇陸正要問“你怎么知道”,然后就陡然想起多年前聽過的一個傳聞來。
頓時閉了嘴,睜大眼睛“難道這伙盜獵者跟之前那伙人”
簡左眼神一冷,回望了嵇陸一眼,頓時把他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夏甜卻是有些奇怪“什么之前那伙人難道爸你認識這些盜獵者”
看著女兒,簡左的眼底浮起一絲暖意“乖,沒事。”
然后就大步往回,找到剛剛的武警隊員,叫他們幫忙送夏甜回去,自己則再次轉身,看樣子是要回剛剛的大湖。
一想到方才簡左說的那座湖直通云省的話,夏甜的心里就有些不安。
于是便堅持要跟他一起,卻被簡左一聲厲喝定在原地“回去等著”
乍然被吼,夏甜先是一懵
,緊接著就委屈地紅了眼圈。
自從兩人相遇,她還沒被簡左這樣兇過,是以一時竟然有點難以接受,饒是以她再世為人兩輩子的定力,一時都沒忍住心里的委屈。
見狀,池郅的眼神一冷,上前一步斜斜擋在夏甜身前,面無表情。
簡左一愣,接著頭痛地按一下太陽穴,放軟了聲音“囡囡乖,回去等,我有點事情去確認一下就回,不會輕易涉險。”
夏甜遲疑了下,然后問“這些人,跟當年害媽媽的人有關系么”
簡左本不想說,但是一想如果他不說到時萬一夏甜背著他調查更危險,便點點頭道“嗯,有點像。剩下的等我回去再細說,你先跟人回去。”
簡左的話聽得夏甜腦子里一陣懵,自從跟他相遇,她不是沒想過問以前的事。
但是每次看著老趙他們那一副誨莫如深的樣子,她就不由自主地望而卻步。
而簡左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出于保護她的心思,只是剛開始相認的時候曾經簡短地說過一次,說當年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他被對手綁架了妻女,最后找到妻子的時候女兒已經不見蹤影,妻子也是奄奄一息。
妻子死后仇家潛逃國外,他怒而殺出國門,不遠千里手刃兇手之后回來認罪,一坐牢就是整整十四年,在獄中他意外得知女兒可能還活著,于是出來之后就踏上了漫漫尋女之路。
可惜造化弄人,他找了整整十年都沒找到女兒,一直到前段時間夏甜買了山林。
夏甜沉默地看著簡左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里突然后悔自己之前沒有多問問關于以前的事,否則她現在也不至于如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池郅低頭默默看她,突然開口“即使你問了,你也沒法知道更多。”
夏甜一愣,抬頭看他。
卻見池郅已經轉身往外面走“你爸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即使你問了你又能知道多少”
不同于夏甜當局者迷,他早就看出來簡左也迷惑得很,所以才會又匆匆把人送回來自己再獨自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