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左在開車,簡大伯坐在副駕,大伯母跟小豆苗一左一右坐在夏甜旁邊。
身后是簡易開車帶著剩余人跟在后面。
一行人默默走著,夏甜心里有點糾結——昨天池郅盡心盡力地幫她,可結果她不告而別,總覺得這事做得有點不厚道。
有心發個信息過去說一聲,但是她又怕這樣會引起人的誤會。
她這副左右為難,一直抓著手機打開又關上的樣子,落在大伯母眼里則變成了另外的意思。
大伯母心里一突,猛地想起一個疑點來——
王祥她認識,上學的時候最木訥的一個人,家里條件又不好,當時高中只上了半年就綴學不上了。
沒道理會讓池郅媽媽這樣的人物惦記著臨近過年都要來看她。
那如果不是來看同學的,那池郅是咋知道她家的位置的?為什么又偏要找那么個蹩腳的借口?
難道其實是甜甜告訴池郅,然后池郅才跟過來的?
大伯母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她心里頓時又開始著急了——這萬一要真是甜甜自己動了心思,那她還怎么攔?
想到這里,她不由張張嘴,差點就喊簡左停車掉頭的話來。
不過好歹最后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她拉著夏甜開始試探:“甜甜啊,那池郅真是陪他媽來看老同學的?”
夏甜一心二用,一邊想著要怎么措辭才會既顯得感恩又不會讓池郅產生誤會。
聞言心不在焉地“嗯”了聲,然后道:“應該是吧。”
她這樣子再次坐實了大伯母的猜測,大伯母的心頓時揪了起來,頓了會兒然后道:“一會兒想吃什么?到了之后我們先去商場買點菜,大伯母給你做。今天事情還多,突然換地方過年,好多東西都沒準備,到時咱娘兒倆就負責買菜,剩下的讓你易堂哥他們搞。”
夏甜:“沒事,菜的事情我已經打電話叫北省的簡達物流倉送貨了,那邊還有些存貨,應該夠我們過年用。”
她這問一句說一句的機械式問答頓時讓大伯母憂心不已,但又不好直接問,最后就在她終于想好怎么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夏甜眼神一凝,點開了微信。
只見屏幕上,清清楚楚掛著一條消息推送:
【來自池郅:你們怎么走了?】
大伯母心里一沉:完了,果然是甜甜回心轉意了……
自認為搞清楚狀況的大伯母再也無心搭話,閉著眼睛假寐,大腦卻是在瘋狂運轉,想著要怎么讓夏甜認清池郅“克妻”的現狀,不要動心。
想著想著,大伯母腦子里突然響起娘家侄女的一句話來:忘掉一段感情的最佳方法就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新的感情。
以前她只覺得這話有點沒羞沒臊,但是現在卻是如同一根救命稻草懸掛在她的眼前。
想到這里,大伯母也不假寐了,趕緊坐直身子,分別給簡左,簡大伯以及簡易各發了條消息:【你們快想想辦法給甜甜介紹個男朋友。】
考慮到家里幾個男人都是急脾氣,大伯母沒敢把自己猜測夏甜回心轉意想跟池郅復合的話說出來,不過還是委婉地提了下,說夏甜現在一天只忙著工作,沒空發展自己的感情,要他們多留意一下看身邊有沒有優質的男青年,趁著過年的空閑時間約出來見見。
大伯母這里絮絮叨叨地安排家里男人做事,就沒注意到夏甜那邊一直在跟池郅聊天——
【池郅:怎么突然走了?】
【夏甜:嗯,家里臨時有事。沒得及當面跟你道謝,昨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池郅:嗯。】
然后他“嗯”完之后就沒回音了。
過了許久,還是夏甜覺得不好,便又補了句過去:【你那邊沒事吧?聽說昨天你們挺晚才回來的。】
另一邊的池郅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雖然明知道這只是夏甜出于禮貌的隨口寒喧,但還是忍不住心里重重一跳,生出一股是她在關心自己的錯覺來。
【池郅:沒事,拜托了熟人,很快就把他們搞定了。】
池郅盯著手機屏幕,頓了頓,終于沒忍住還是把心里話又問了出來:【你過年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