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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譽看著他,一瞬間想到了些不該想的。
目光掃過他說話的紅潤嘴唇,到這個未成熟的身體,再到這只伸出來乖乖讓他打手心的手,程譽垂眸笑了笑,嗓音有點啞“你們這兒,除了果園摘水果,茶田采茶葉,還有什么別的玩兒的沒有”
他說“你給我當向導還債吧。”
當導游
薛天亮就是做這個的,這個薛宥卡熟“下河游泳去不去”
“不去。”跟一女孩兒去游泳,沒勁。
“油菜花田還挺漂亮的,城里人來了都會駐足拍照的。”
程譽搖頭。
“哎我們家有個樹屋。”
“樹屋什么樣的。”
“就那兒。”薛宥卡跪在小床邊,指給他看,“后院那棵無花果樹上面,小時候我爺爺給我修的。”
那棵樹出奇地高大,比房子還高不少,程譽望過去,隱約看見了他說的樹屋,還有梯子。
簡陋得令人發指。
“我喜歡在里面睡覺,”薛宥卡說,“你是城里人,肯定沒睡過樹屋。以前夏天還有螢火蟲,現在少了,很難捉到,晚上的時候,爺爺把螢火蟲捉進樹屋里。”
“這是狗窩吧”程譽站在樹下往上瞧。
那垂落貼著樹干的爬梯是用麻繩拴著一根根的木棍做的,瞧著不結實,而樹屋那道矮小的門前掛了片大花簾子當門簾兒。還挺講究。
“不是狗窩,狗不會爬樹的。”
聽他一本正經地解釋,程譽無言,薛宥卡非要演示給他看,像猴子一樣蹭蹭地主動爬上去喊他“你上不上來可涼快了。”
他坐在樹屋邊緣,腿搭著晃啊晃。
程譽沒見過哪個女孩兒像他這樣的,盯著瞧了一會兒“里面臭嗎”
“不臭。”薛宥卡垂著頭,頭頂一片片落下的光斑,“你要是晚上來,我還給你捉螢火蟲。”
“不是說很少了嗎”
“山上還有,茶田那邊兒。”
“那你給我捉了我再上去。”
薛宥卡看了這個哥哥好一會兒“好好好,晚上給你捉去。你不會晚上還來吧”
程譽挑眉“你要是捉到了螢火蟲,就給我打電話。”
薛宥卡看著下面站著的程譽,就仿佛看見了孩提時期的自己。那時候的他,也是這么要求著薛天亮,喊爸爸給他捉螢火蟲。
結果現在輪到自己了。
程譽“拿只筆,我把電話寫給你。”
剛才薛宥卡說把自己的號碼弄丟了。
薛宥卡十分無奈,順著爬梯慢慢下來,上樓拿了電話簿和筆再下樓“我用電話簿給你記,這回不會弄丟了,說吧。”
程譽報出號碼,薛宥卡記上。
程譽伸手“我看看。”
那電話簿是個很小的本子,半個巴掌大,上面記了很多人的號碼,最新記的是自己的,前面還歪歪扭扭地寫了名字陳玉。
程譽“”
“薛米米,你連我名字都能寫錯”他不可置信。
“不是這兩個字嗎”
程譽面無表情地從他手里奪過圓珠筆,劃掉“陳玉”二字,補上“程譽”兩個字。
“記住是哪兩個字,回去罰抄兩百遍。”
薛宥卡感覺這大少爺是真的有點病。
不過更討厭的人他也接觸過,程譽比起來也不算什么。他掃了一眼電話簿,才知道是這個“程譽”。仍然嘴硬“我沒有寫錯,我寫的是通假字,你又不是我老師,為什么還要罰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