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用筆撓臉,還彎腰去撓腿。
程譽直接伸手把他的手腕桎梏住“別撓了。”
他抬起頭來,臉和脖子上起了無數的紅疹,還在流汗。
“我沒事,可能是剛剛在海邊被蚊子咬了。”
程譽不理他“衛伯,去醫院,他海鮮過敏。”
衛伯回頭一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開車疾駛向山陵縣醫院。
“你家離海邊這么近,你不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程譽看他還要撓,一把打下他的手,“還撓。”
“我不知道啊,我不經常吃海鮮的。”哪怕爸爸在北海工作,也很少帶海鮮回來。
程譽抓住他的一只手,薛宥卡的另一只手卻控制不住,偷偷摸摸地向下伸,想撓腳,又被程譽盯上,索性兩只手一起給他鎖了。
薛宥卡眼睛發紅,甚至覺得胃部開始不適。
很快,衛伯就找到醫院“快,程譽,你帶他去掛號,我去停車。”
姥爺也跟著一塊兒下來,火速前往急診室,前面還排了幾個人,姥爺去掛號了。
這家醫院,就是何小由工作的醫院,不過薛宥卡只對婦產科熟悉,其他科室的醫生護士是不認識他的,何況現在他還是這副滿臉包的可憐模樣。
程譽給他倒杯溫水的工夫,回過頭一看,薛宥卡又坐在椅子上偷偷地撓脖子。
“讓你別撓”
“我知道,可是癢”他慢慢把手放了下來,程譽讓他喝水,他也喝了。
程譽問他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有沒有別的癥狀”
“眼睛有點花。”薛宥卡眨了眨眼,“好像戴上了我奶奶的老花鏡的感覺。”
程譽一聽,就知道是有一點嚴重的。
“早知道不讓你吃那么多了。”
“你早知道應該讓我買那袋老壇酸菜牛肉面的”
“別說話,你現在太丑了。”
“哦。”
薛宥卡是個男孩子,對美丑并不在意,他蔫著腦袋等待著,忽地,薛宥卡遠遠地看見了個熟人
倒不是憑借臉把人認出來,他視線模糊,但還認得那件裙子是表姐方禮晴
難道是糕糕哮喘犯了
薛宥卡大驚失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看著表姐朝著急診室走來,他扭過頭就把腦袋別過去,臉深深地埋進程譽肩頸窩。
有片刻的工夫,程譽呼吸靜止,感覺到他哆哆嗦嗦地在自己脖頸那塊兒拱來拱去。
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汗,濕噠噠的蹭他身上了,程譽皺眉,反手想把他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