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游戲。
他周身的低氣壓蔓延。
游戲公司畢竟不是搞攝影的,他們的攝影棚也是租的,大年初四很多店面都未開門,這一家是他們聯系到的,唯一一個可以開門的影樓。
從昨天過來布置好場景,再聯系上攝影師和化妝師,到現在,整個偌大的攝影棚里,幾個相關工作人員都在現場了。
“我化妝有點久。”薛宥卡遞給程譽礦泉水,“你還是回酒店休息吧我看人家很正規,沒有什么問題,不用擔心我。”
程譽一臉的“少廢話”,在化妝間角落的沙發上落座“去化你的妝。”
化妝師開始給他上妝前乳,對現在ser的顏值表示驚嘆“你們都是ser啊”
“我是,不過他不是。”
化妝最后一步,是給他戴紫色的假睫毛,不多,也就眼尾有一簇是紫色的,這是角色特點。
化好妝后,再進換衣間換上角色衣服,薛宥卡把能塞進書包的都用自封袋包起來塞了進去,外套體積大塞不進去了,便遞給程譽“能幫我保管一下么”
程譽看了眼他身上的這身不倫不類的長衫,不發一言地接過他的外套放在腿上。
換好衣服,這才開始接假發片。
造型師感嘆“你的頭型好圓,都不用墊發片,怎么睡出這么圓的頭的”
薛宥卡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這個“嗯,我小時候喜歡趴著睡。”
“可是你鼻子也挺啊,趴著睡鼻子會塌掉吧。”
薛宥卡的鼻子很直,不能說特別高挺,薛天亮就是那種很高挺的鼻梁,但他更多的遺傳到了何小由五官上的精致,綜合了父母的優點。
整個造型完成,耗時一共兩個小時。
“還有這個手套。”造型師拿出一對黑色金屬制的手套給他。
這也是造型的一部分。
薛宥卡戴上試了試,有點緊,但勉強能套上去,動手指的時候會痛。問他感覺怎么樣,他問了句有沒有更大的,造型師說沒有“是小了嗎”
“有一點點,不過沒關系。”
照了照鏡子,面前的自己,儼然就是個古人的模樣,玄色長衫,腰間是垂落的藍紫色羽毛,手上是金屬半指手套,發髻上也有藍紫色的羽毛流蘇,而道具是一個隨身的刑具箱。
薛宥卡熟讀歷史,知道游戲形象和史載差距很大。現在自己這副宋慈的模樣,全是原畫師想象里的“古代法醫學之父”。這副模樣不像邢獄史,反而像暗衛之類的角色,但在游戲里,脫下這身“暗衛服”的宋慈,日常的時裝卻是一個風度翩翩、滿身才氣的公子哥,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書卷氣。
兩套不同的造型切換需要升級,目前薛宥卡的等級還不夠。
本來游戲公司定好了只拍一套,也就是“暗衛”這一身,可是郭總監一進來,就覺得卡卡穿日常的那套造型一定會更驚艷。
那造型師問郭總監“妝容還需要改么”
“不需要了,很不錯。場景那邊準備好了,可以開拍了,卡卡,我們去拍照”郭總監決定等他拍了再看看,要不要加第二套。
有些模特穿上角色服裝后,扮相是很好看,但有些在鏡頭前面表現得就不如肉眼看見的那么出色。
薛宥卡轉頭看向程譽。剛剛不小心睡著了的程譽,現在才睜眼,懶洋洋地站起來,單手提著薛宥卡的書包,胳膊掛著他的外套,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他的殺馬特造型,目光凝固了幾秒鐘,說“化好妝了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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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
磚紅色的假宮墻前,佇立十幾株翠竹,四面都是補光燈和打光板,而墻背后是白布背景,方便后期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