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
“我一好哥們兒。”
“好哥們兒”這個用詞,讓程譽有點意外:“我們周末要去磬州看展,你可以跟著。”
薛宥卡眨了眨眼。
程譽說周末要去磬州,這解決了他的難題。
晚上睡前,薛宥卡打開mp3,在關了燈的房間里聽歌,微風撩動窗簾,他在被窩里使勁撓腿上的蚊子包,手邊沒有花露水,他沾了點口水去抹。
翻身時,卻不小心碰到mp3,歌曲切掉,薛宥卡聽到了一段漫長的前奏。
不是他熟悉的動漫歌曲,是咬字不清的英文歌。
聽了會兒覺得不對勁,拿起來一看,滾動字幕上寫著:《brightstar》憤怒的犀牛。
…憤怒的犀牛?
這……什么非主流。
好難聽,瞌睡都醒了。刪了刪了。
他很少見到這么多錢,三張粉紅色的毛爺爺讓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像個小太陽:“謝謝儲伯伯!伯伯再見。”還朝程譽揮手,“哥哥再見!”
買茶葉的客人前腳走,爺爺奶奶后腳就回來了,爺爺從老年三輪上下來,喊了聲:“米米,爺爺給你買了好吃的。”
薛宥卡趕緊跑出來,是一袋沙琪瑪,還有各種炒貨。
“你媽媽不讓我給你買糖,說你牙壞了。”
薛宥卡神情沮喪,默默地拿了一包沙琪瑪:“謝謝爺爺,沙琪瑪我也喜歡吃。”
爺爺半彎著腰,揉了揉他的腦袋,忽然瞥見他腳上穿的鞋:“這是出門玩了嗎?怎么鞋上全是泥?”
“啊…這個啊,我……”薛宥卡包里揣著燙手的三百塊大鈔,心里有點難安,躊躇了幾秒,還是把錢拿出來了。
他一五一十地全說了。
“你說多少?十斤?咱們家的茶一般茶商來收是十八塊,散客來買批發都是二十五,你怎么收了三十一斤?還賣了十斤?”爺爺手里捏著三張百元鈔票,瞠目結舌。
自家孫子,本事也太大了。
薛宥卡支支吾吾:“就…我以為是三十塊,幾年前不就十幾塊了嗎?他們也不是本地人,多賺五塊錢那也好過虧錢,你說是不是爺爺?”
他還反問上了。
爺爺哭笑不得,讓孫子帶自己去看看賣給別人的是哪箱茶葉,薛宥卡指了指角落里的那箱子:“我看這一箱是打開的,其他的都是密封著的,就從里面鏟了十斤給客人。”
“我的乖乖,你怎么把前年的陳茶賣人了。”
“啊?那是陳茶嗎,”薛宥卡撓頭,“那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沒看出來,那怎么辦啊爺爺,會不會說我們家騙人?”
“他們是外地人?有留電話嗎?有說是在哪里打聽到我們家茶園的嗎?”
“我知道他們家住哪里,就住在河對岸!我去過!”
次日一早,奶奶裝了十斤的新茶,和薛宥卡一人提著一塑料袋。過了橋,由薛宥卡指路:“就那棟很漂亮的宅子,種了很多很多花的。”
奶奶是有印象的,因為那塊地原來是他們本地某家人的,十幾年前賣掉了,房子推倒了重修,修得極為漂亮的一座宅邸,一點不像是農村小院。可是房子修好過后,幾乎沒見過有人在那里住過,也不知道是誰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