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程譽旁邊的薛宥卡也停頓了一秒,心虛地拿紙擦嘴。
難怪程譽不點咖喱飯。
六點四十五分,薛宥卡還沒吃完,就開始打車:“我還是先走了吧,學長,多少錢你發我,我給你轉賬啊。”
金協平時的講座沒什么好聽的,今天是請來了一位著名的經濟學家全英文講課,所以他們宿舍都報名了要去聽。
他走出去,外面正在堵車,門口的單車也被掃光了。
程譽擦了擦手和嘴角,對老k說:“我先走了,你繼續吃。”
“哎!你們怎么都走了啊……哎這么多豬排!”
六點五十三了,薛宥卡剛找到一輛單車,正準備掃,就被人搶先一步掃走了。
“我送你回學校。”
聞聲,薛宥卡扭頭一看,是騎在摩托上的程譽。
“你這個不是不能載人的嗎?”這輛概念車的造型比路上的法拉利還惹眼,不存在后座,要是載人,那他只能挨著程譽,最多坐下半個屁-股。
程譽把頭盔遞給他,挑眉:“坐不坐。”
程譽:“你要遲到了。”
老k結賬出來的時候,還沒看見人,先聽見turbo那輛車拉風的引擎聲。抬目望去,穿著中年po衫的學弟坐在turbo的車上,抱著turbo,摩托車一騎絕塵,消失在他視線范圍外。
兩人擠在這輛弧形的摩托上,程譽需要俯身騎車,薛宥卡覺得自己這么坐直好傻,只能跟著俯身,跟他的后背緊緊貼在一起,雙手抓住他的衣服。
他沒有抱太緊,程譽騎車速度也不快,擔心他沒坐穩被甩下去,只是一直想著怎么耍帥,做了幾個高難度的超車的動作,最后駛入校園,放慢車速。
戀愛大師課教他,要展現自身的魅力,來吸引對方對他感興趣。
薛宥卡終于敢睜眼了,別說這種概念車,他連普通摩托都沒坐過,只坐過小電驢,從車上引擎發出的聲浪很迷人,也讓人有種陌生感和害怕,剛才一直沒敢睜眼。
在偉倫樓樓下停車,薛宥卡發現到了,當即下車,摘下頭盔:“謝謝謝謝,我先進去了。”
“你已經遲到了,”程譽說等會兒,“我帶你進去。”
七點十分,講座剛剛開始,薛宥卡不知道室友在哪兒,程譽帶他進去后,薛宥卡貓著腰在后面入座,同時把手機關靜音,調夜間模式,給室友回消息:“我進來了,我沒看見你們呢?”
薛宥卡悄悄看觀察了一下:“我好像走錯門了,我在另一邊。”
要繞過去,要么先出去從另一道門再進去,要么穿過這堪比電影院4k廳大小的弧形講座廳。
“你要去找你室友?”程譽靠近他,低聲說。
“什么?”
“你要去找室友嗎?”程譽貼著他的耳朵。
薛宥卡搖頭:“太遠了。”
“你也要聽嗎?”他看程譽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能聽?”
薛宥卡比了個ok的手勢,沒再說話。
舞臺上的經濟學家是個蓄胡須的老外,用的是全英文,并且現場無人翻譯,薛宥卡能聽懂百分之九十,但是必須全神貫注,稍微一分神就不知道在講什么了,偶爾還會聽見一個沒有印象的經濟學名詞,就更迷惑了,好在室友說帶了錄音筆,回頭分享給他。
講座一共一個小時,中途休息了十五分鐘。
程譽想到他下午還在聽六級語音,本來想問他聽懂沒,需不需要自己解釋一下,結果發現他基本上全聽懂了——甚至于在下半場講座上,還起來提問,用帶著中式口音的流暢英語跟講師交流了幾句。
他聰明到不需要自己翻譯,邏輯思維全都很敏捷,和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
程譽聽不太進去講座,一直側頭看著他,到后面快結束了,薛宥卡從全神貫注的狀態里出來,才發覺:“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
被當場抓包的程譽口不擇言:“你有眼屎。”
薛宥卡摸了摸內眼角,什么沒有摸到:“程譽,你再這么說話,我不理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