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懿這一生困守在后宮之中,前半生為了爭寵與宮中嬪妃爭斗,卻沒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后半生又為了權利,卻也落得終身為皇后,死后不入正陵的下場。可轉身回看這一生自己只是如同后宮中的萬般女子為了一個男子耗費了所有。
駐足在殿外的白夭夭回頭一望,眼中閃過端懿皇后的影子,像是再朝著她一笑,便隨風消散了。
“皇上珍重端懿珍重”
白夭夭一步一步地走在陡峭的臺階上,直到天邊未起的太陽掛在了正中央。
往昔稚嫩的小和尚也長成了沉穩俊秀的少年樣,雙手合十一臉肅穆的看向了從長梯之下走上來的男子。
“蕭施主,白施主正在佛堂禮佛。”
蕭祁穿著一身玄袍,面容上帶著點疲憊,伸出手點了下靜夜小和尚的光滑的腦門。
“禮佛禮的如此生疏呢”
“人終會變化的,小僧年幼時性子活潑,而現今只是收了心。”
靜夜小和尚面上的表情不變,只是退后幾步讓出一條道來。
“蕭施主莫讓人等急了。”
“人中有變化”蕭祁苦笑一聲勁直的走過去。
只是他沒有瞧見落在身后的靜夜小和尚正苦著臉,用手不斷地搓著自己的腦門,嘴里念叨,“一個二個的都喜歡敲腦門,再敲下去小僧的腦門都要被敲凹下去了。”
說著是變了其實本心一直從未變過。
佛音伴隨著木魚敲擊聲一起傳出來,顯得有些破舊的佛堂內一穿著青袍布衣的白夭夭正半合著眼小聲的跟讀,只是節奏總是慢了半拍。
“咔噠”一聲坐在前頭的老和尚的木槌頭甩飛出去一下掉到了白夭夭的頭頂上。
半瞇著眼的白夭夭目光瞬間一亮,一手捂頭,一手擦掉嘴角莫須有的口水笑道“大師這是早課結了該吃午飯了么”
“白施主你、你”
白夭夭雙手合十,一副虔誠向佛的面相,“大師,我早已改去俗名,你可以叫我靜思。”
老和尚的嘴角不斷地抽搐,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一個女徒弟,最終只能扶著頭手一擺。
“白施主靜思如果你餓了就去看看后廚里有什么東西,今日的早課就結了。”
“謝大師”
白夭夭靈動的眼珠眨了眨,十分利落的起身走到了外面。
“一堂早課都能讓你看的這么入迷。”
白夭夭嬉笑一聲,一把拉住了藏在門后觀察的蕭祁的胳膊。
“就是不知是佛堂里面的老和尚好看,還是我靜思好看。”
“夭夭”
蕭祁被白夭夭的逗弄促狹的笑了下,沒好氣的揉亂了她一頭三千青絲,讓一絲不茍的發髻變成了一堆鳥窩。
“開個玩笑而已。”
白夭夭連忙跳開,嘟囔著嘴將散亂開得發髻拆開任由一頭青絲散落。
“白施主不對靜思勿要在佛堂面前打鬧。”
白夭夭吐了下舌頭,拉著蕭祁在老和尚還沒發火前趕忙離開了,只留下了老和尚在里面長吁短嘆。
“造孽啊”
白云寺一片清修地,栽種的要么是蒼勁的松樹、要么是只敢粗壯的樟樹,而這處偏僻的一偶卻栽了一顆含苞待放的桃樹。
白夭夭仰頭一望,掐了一朵桃花別在嘴邊,“等一段時間便可結果,到時蕭祁我請你吃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