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許舒妤每到亥時都會給溫續文送參湯,溫續文連連表示這等小事,下人去做就好。
許舒妤雖然語氣溫柔,卻絲毫不妥協,道這本是妻子的本分。
溫續文無奈,只能由她去。
今晚,許舒妤送完參湯,并未立刻離開,從袖中取出她早就繡好的香囊,道“香囊中放了驅蟲提神的香料,還望相公不要嫌棄。”
溫續文接過香囊,左右翻看一番,笑道“娘子繡工的確了得,我很是喜歡,怎么會嫌棄呢。”
隨后,許舒妤又拿出一物,是一只天青色的荷包,上面繡有竹葉,四周還繡有花紋,很是好看。
“相公的荷包似乎有些久了,舒妤閑來無事,便幫相公繡了一只新的。”
男子的荷包上大多繡有竹葉,寓意著男子淡泊正直的人格,讀書人大多都喜歡竹子。
許舒妤基于此,才會在荷包上繡有竹葉。
溫續文沒想到還有第二份禮物,他站起身,將身上的荷包解下,再將許舒妤送的香囊和荷包系在腰間。
低頭越看越喜歡,他看向許舒妤,拱手道“有勞娘子了。”
許舒妤含笑點頭,東西送出去,便不再打擾溫續文看書,帶著秀兒離開。
次日,溫續文剛走出縣學,就被金文才堵個正著。
“溫兄,我在醉風樓擺下酒席,還請溫兄賞光。”
話都這么說了,溫續文不好推辭,便道“何順,回府告訴娘子,就說我今日和金兄喝酒,不回去用晚膳了。”
“是,公子,”何順連忙小跑著離開,一會兒他還要趕回來伺候溫續文。
金文才見溫續文應下,自是高興,笑道“溫兄請。”
金府的馬車就在一旁停著。
縣學離許府不遠,走路兩刻鐘就能到,溫續文想著他這具身體有些孱弱,便拒了李氏要給他準備馬車的提議,每日走著來縣學。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馬車。
不愧是掌控著鄭縣灰色地帶的金府,這馬車裝飾得極為華麗,馬車內空間極大,甚至還放著一張軟榻。
溫續文見金文才熟練地靠在軟榻上,算是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胖了,每日這么享受,不胖才怪呢。
“溫兄,醉風樓的菜肴是鄭縣的雙絕之一,一會兒你可要好好嘗嘗。”
溫續文頷首,“在下多謝金兄的款待,不過,這另一絕是”
“嘿嘿,”金文才沖他擠眉弄眼,“當然是我家的采香閣,里面的姑娘也是一絕。”
溫續文額頭布滿黑線,“金兄,這雙絕不會是你自己封的吧”
金文才瞪大眼睛,“溫兄果然聰慧,這都能猜到。”
溫續文內心呵呵,想想也知道啊。
一看金文才的體型,就知道他喜歡吃,至于美色,聽聽他三句話不離采香閣,就知道了。
金文才被溫續文拆穿,倒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繼續推薦道“溫兄,這雙絕雖是我自封的,可采香閣那些姑娘真的不錯,一會兒我叫幾個過來讓你看看。”
溫續文額頭直冒冷汗,這總喜歡邀人一起嫖娼可不是什么好習慣,推辭道“多謝金兄好意,還是算了。”
金文才卻是不肯放棄,“上次是我不對,忘了有弟妹在,溫兄及時說我喝醉了,倒也機警,這次就我們兩個人,溫兄就不必推辭了。”
上次金文才回府后,越想越不對,哪有味道和茶那么像的酒,而且他沒嘗到一點酒味,直到身邊的小廝提醒,他才知道溫續文是顧忌許舒妤在,故意那么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