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家想告訴他們什么信息,會寫封信放在指定位置,根本見不到他們的人。
許士政看完王家的供詞,眉頭緊鎖,全無之前的輕松之意,“這盜匪首領不好對付啊。”
許士政本想利用王家將陽山盜匪引誘出來,設置陷阱抓他們。
可王家連盜匪的面都見不到,只是通過書信聯系。
還有一點很重要,他們之前都低估了陽山盜匪的實力,這幾年有王家幫他們,盜匪的數量已經發展到兩百人,這在興元府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
有了這么多人,盜匪首領還能忍住,不對鄭縣以外的人出手,可見他的謹慎。
鄭縣縣衙的丁勇不過五十人,再加上衙役也不到兩百人,本來戰力就弱于盜匪,現在雙方人數還不對等,哪怕陽山盜匪中了記落入陷阱,他們怕是也沒辦法將他們全殲。
許士政沉思片刻,決定再次向府城求助,這次他們有了盜匪的詳細信息,一股兩百人的盜匪隊伍,應該能引起府城的重視。
這是大事,許士政在寫求助信前,將周縣丞三人召來,和他們商量商量,主要還是想讓周常鑫和他背后之人通信,讓其幫忙說服元知府。
周常鑫沒想到許士政會這么雷厲風行,直接抓了陽山盜匪在鄭縣的內應。
對于許士政的要求,周常鑫還是不同意,冷言道“許大人未免太高看下官,下官不過是一小小的縣丞,哪有資格向通判大人提要求。”
周常鑫背后的靠山并未刻意隱瞞,正是興元府的關通判,正六品,雖然只比許士政高兩級,但通判和同知是知府的左右手,在知府面前的地位可比許士政這個縣令高多了。
許士政很無奈,他不明白怎么這個時候周常鑫還是要和他作對,除掉陽山盜匪是對鄭縣有利的決定,應該極力促成才對啊。
許士政哪里知道,陽山盜匪的內應是他抓到的。
哪怕剿滅陽山盜匪,也沒有周常鑫的半點功勞,他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沒有好處的事,他才不會做。
許士政不想放棄,溫言相勸,“周縣丞誤會了,本官不是讓你跟關通判提要求,只是請周縣丞寫封信,將鄭縣的情況告知關通判。”
周常鑫油鹽不進,搖頭道“許大人此言差矣,關通判公務繁忙,下官豈能拿小事去叨擾大人。”
“小事”許士政瞪大眼睛,“周縣丞竟然覺得陽山盜匪是小事,這幾年鄭縣因為陽山盜匪流失了多少百姓,周縣丞難道不知”
周常鑫沒再說話,但那態度很明顯,信他是不會寫的。
許士政見此,知道說服不了周常鑫,雖十分惱火,卻也沒有辦法,自行寫了一封求助信,蓋上知縣的官印,讓人送去府城。
希望元知府可以看清楚陽山盜匪的危害,同意出兵。
興元府府衙
趙同知在接到許士政的求助信后,馬上將其呈給元知府。
知府元隆禮懶散地坐在主位上,隨意瞥了兩眼求助信,問道“你們覺得應該怎么做”
趙同知拱手道“大人,下官認為應當出兵,那股盜匪藏在陽山,幾年間已經有了兩百人,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危害太大。”
關通判卻是有不同看法,反駁道“趙大人未來有些危言聳聽了,且不說這兩百的數目是真是假,即便果真如此,那盜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鄭縣縣令是干什么吃的,剿匪是他的職責,不調集人手抓緊時間剿匪,反而寫什么求助信,朝廷讓他擔任知縣,可不是一出事就向上面求助的。”
趙同知皺眉,“關大人難道不知道縣衙的丁勇不過數十人,怎么可能打得過兩百盜匪。”
“衙役不夠,可以讓護衛來湊嘛,剿滅陽山盜匪,對那些商戶好處最大,讓他們出幾個護衛幫助官府剿匪,難道他們敢不應”
“強詞奪理那些剿匪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尋常護衛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此事非府衙出兵不能解決。”
“府衙的兵力何等重要,區區盜匪有何資格讓府衙出兵”
“你”
“夠了,”元隆禮出聲打斷,不耐煩道“區區盜匪有何懼,讓鄭縣自己解決,不要再來煩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