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才搖頭,“我才不會主動送上門去,讓她揍我。”
溫續文無奈地搖頭,看來金文才對那周小姐的確有很深的陰影,三句話不離“揍”這個字。
可他又不恨周小姐,只是想躲著她,沒準周小姐真能管住他。
溫續文這般想著,沒有說出來掃金文才的興致,陪他喝酒說話。
喝醉的感覺太難受了,溫續文不想再體會一次,雖是陪著金文才喝酒,卻是說話多喝酒少。
金文才倒是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倒酒,沒一會兒,臉色就紅了,眼神也變得迷離。
溫續文怕他真喝得爛醉,誤了明日的吉時,讓小二把剩下的酒拿出去,只給他留了一壺。
“續文兄,明天那臭丫頭如果真不給我面子,你可一定要救我。”
溫續文無奈,“我怎么救你”總不能去洞房外聽墻角吧。
金文才眉頭一聳拉,苦著臉道“續文兄,我怕。”
溫續文一臉黑線,不想搭理他,看他那慫樣,周小姐還能吃了他不成。
等金文才把這剩下的一壺酒喝完,溫續文讓金府的下人帶他回金府。
現在時間還早,回去喝了醒酒湯,再睡一覺,應該不會誤了明天的時辰。
金文才真心相交的朋友,除了溫續文,再無旁人,所以盡管他不太想早起,明早還是得陪金文才去迎親。
縣學那邊,他今日已經請過假,溫續文很少請假,在先生眼中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學生,批假批得很痛快。
為了明日迎親,溫續文今晚沒有熬夜,早早地就睡了。
次日一早,何順喊醒溫續文。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早醒了,外面的天色還暗著,屋里點了蠟燭,才有些光亮,溫續文用水冰冰臉醒神,穿上早已準備好的衣衫,起身離開許府。
他需要去金府和金文才會和,然后和他一起去周府接新娘。
他到金府時,金文才正被一群人圍著,穿衣的穿衣,束發的束發,好一陣忙活,溫續文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看著。
金爺走進來看到溫續文,含笑道“小兒頑劣,這段時日給賢侄添麻煩了。”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金爺對溫續文很欣賞,態度也是和善許多。
溫續文搖頭,拱手道“伯父客氣了,文才兄真心待晚輩,并無麻煩一說。”
“賢侄不必為他開脫,之前長樂坊一事,若非賢侄處理妥當,這小子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亂子。”
“伯父問心無愧,便是再大的風浪亦是不懼,何況那不過是小事罷了,便是沒有晚輩,相信對伯父也沒有影響。”
金爺搖頭,“賢侄此言差矣,老夫做的是何等生意,賢侄應當清楚,哪能真的問心無愧,賢侄那日之舉,便是說救了金府上下也不為過,若非賢侄有大志向,老夫這點家當給了賢侄又何妨,文才我是不指望了,賢侄若是接手還能護著他些。”
溫續文聞言,忙道“伯父過謙了,有伯父看著,文才兄不會鬧出大亂子的,何況今日文才兄得娶賢妻,今后定會協助文才兄管理好金家。”
金爺聽到這話,哈哈笑了兩聲,高興道“那老夫就借賢侄吉言了。”
那邊金文才終于折騰好了,他揉揉有些酸疼的額頭,和溫續文一起上馬,去接親。
說起來,就為了陪金文才接親,溫續文還特意學了騎馬。
還好騎馬并不是太難學,再加上不需要他做什么高難度的動作,只需要坐在馬上慢慢前進就行,僅用了一個時辰,他就學會了。
兩人一上馬,后面的人就開始吹號敲鑼,瞬間氣氛就熱鬧起來,中間八人抬著空的轎子,等著新娘坐進去。
整個鄭縣城的百姓都知道金文才今日成親,很多人站在街道兩旁,看迎親的隊伍。
金家家大業大,金爺今天高興,特意讓幾個下人跟在金文才身后,負責撒錢,一時間百姓都歡呼著撿錢,氣氛又熱鬧了幾分。
到了周府,接新娘的過程異常順利,周家人并未有人設什么復雜的難關,讓金文才松了口氣,還好她沒打算搞砸成親儀式。
接了新娘,按照慣例繞城一圈,待迎親隊伍回到金府,此天已經開始暗下來。
溫續文的兩條腿已經僵了,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迎親卻是不難,坐馬上跟著走就行,可為什么沒人告訴他,他要在馬上坐一天啊。
他的腿都要廢了。
金文才更慘,他下了馬,還要和新娘進去拜堂,一瘸一拐地就進去了,溫續文看著他一走一呲牙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