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洛凌自然不會認為簡單的同年同鄉關系,就會讓宋修德見他,其中細節他不會深究,卻已然覺得溫續文有了讓他看重幾分的資格。
和通政使有些淵源,溫續文在盛京不僅不需要謹小慎微,便是今后進入朝堂,都會順利很多。
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需要宋修德特意囑咐什么,溫續文就能得到很多隱形好處,就像現在。
馮洛凌,堂堂鎮南王世子,竟然稱呼他“溫兄”,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這并非代表馮洛凌忌憚溫續文,他不過是給宋修德面子,溫續文怎么說也是宋修德的晚輩,表面上放幾分尊重,又沒什么損失。
溫續文不怪馮洛凌現實,這世界本就如此,人家和你非親非故,憑什么和你交好,別太高看自己。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溫續文溫聲一笑,“說來慚愧,這還是靠在下岳父的關系。”
馮洛凌搖頭,渾不在意道“想要成功,就不要在乎過程,因為旁人看的只是結果。”
溫續文抬眼看他,“世子所言一針見血,在下佩服。”
這段時間的相處,溫續文已經看出來馮洛凌并非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這人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看著魯莽直腸子,實際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還總說別人會算計,偽君子,溫續文看著,他和旁人比,絲毫不遑多讓。
就剛才那話可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
只是,他來國子監的目的是什么嗎
溫續文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從來不信馮洛凌被鎮南王騙進來的說法,不論是他,還是陳慕良,都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
到用飯時間,陳慕良的態度雖沒什么變化,稱呼卻是和馮洛凌一樣改了,多了幾分親近,少了一些疏遠。
他們挺了解人心的,雖然行事做法現實了些,卻坦蕩得讓人無法反感。
用飯時,馮洛凌再次提到張霖津,“慕良,聽說張霖津找你了”
“嗯,他想把那副奔馬圖真跡贏回去,”陳慕良含笑道。
他們這些權二代打個賭是很常見的事,之前張霖津和陳慕良打賭,把威遠侯珍藏的真跡給輸了,威遠侯又拉不下來臉去陳家把真跡要回來,只能把氣都撒在張霖津身上,打得他三月不能下床。
此事過去半年有余,馮洛凌還懷疑張霖津那睚眥必報的性格,竟然這么長時間都沒找茬,莫非真的改性了,現在看來并沒有。
不過,馮洛凌關注的重點不一樣,“奔馬圖真跡千金難尋,他的賭注是什么”
“一萬兩金票。”
“呦,看來他很有把握啊。”
即便威遠侯家大勢大,一下子拿出一萬兩金票也是不容易的,張霖津又不傻,他敢這么賭,就是相信自己肯定會贏。
馮洛凌看陳慕良,戲謔道“你就不擔心輸”
“那又如何,那幅畫本來就是威遠侯府的。”
言下之意,輸了不賠,贏了穩賺。
馮洛凌笑了,“倒也沒錯,不過,小爺更想看張霖津氣吐血,慕良,你可要爭點氣,贏了他。”
“我盡量。”
“對了,他跟你賭什么”
“一道術數題,讓我在兩刻鐘時間內做出來。”
“術數題”馮洛凌有點懵,張霖津這沒腦子,就會用蠻力的家伙,竟然給陳慕良出了一道術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