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溫續文的身世,必定是盛京中人,而從盛京送信到興元府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那時候溫續文還未封王,那給許舒靜寫信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許舒靜臉色有些不自然,“就一個朋友。”
許舒妤盯著她的眼睛,“什么朋友”
許舒靜移開視線,扭過頭去,顯然是不打算說。
許舒妤嘆氣,摸摸她的腦袋,靜兒也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許舒妤見她不愿說,便不再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權利,她雖然是許舒靜的姐姐,卻不想太過逼她。
“你那個朋友除了相公的身世,還跟你說什么”
許舒靜見許舒妤沒有再問,心里松了口氣,依戀地靠進她懷里。
“他說姐夫是皇上唯一的弟弟睿王的獨子,皇上很喜歡姐夫,但皇上對姐姐并不滿意,如果姐夫有二心,姐姐可能會和姐夫分開。”
其實,信中說得是許舒妤很可能降為妾,但許舒靜哪里說得出這種話,便換了一種說法。
在她看來,許舒妤如果真要由妻降為妾,那還不如和溫續文分開呢。
聽到豐靖帝不滿意她,許舒妤其實并不意外,皇室更加在乎門第,吳王和楚王的皇子妃哪一個不是身份高貴。
她,不過是一個六品通判的女兒,算得了什么。
哪怕她是宋修德的義女,在豐靖帝心里怕是也算不上什么。
豐靖帝找了溫續文這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想把最好的女子許配給他。
盡管如此,許舒妤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她只是在想,溫續文好不容易找到父母,卻得知他們早已去世,他該有多傷心。
想到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她沒有陪在他身邊,她便覺得心疼。
現在她特別想見到溫續文,想抱抱他,想親親他,更想告訴他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只可惜,這些現在都無法做到。
許舒妤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
許舒靜卻是以為許舒妤為豐靖帝不喜歡她傷心,她坐直身體,故意惡狠狠道“姐姐別擔心,如果姐夫真變了,我就找人揍他,把他打成豬頭。”
許舒妤聽言笑了,捏捏她的臉蛋,“相公身邊有智兒,誰能揍得了他”
許舒靜卻是堅定地點頭,“會有人的。”
雖然那家伙總是冷著臉,還總惹她生氣,可她就是莫名相信他能做到。
許舒妤看著她的表情,目光一凝,她活潑跳脫的妹妹,似乎要開竅了
明明一直希望她能早日定親,可真到了這一天,許舒妤心里卻也沒有多高興。
許舒妤苦笑,想必她當日出嫁,娘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溫續文為了盡快見到許舒妤,在路上沒有過多停留,和李司祈一樣,日夜兼程,他是五月初從盛京啟程,等他看到興元府的城門,已經是六月初十。
守城門的士兵看到馬車旁全副武裝的李江承等人,身體瞬間變得緊繃,上前攔住馬車,“你們是何人”
李江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來之前內務府才做好的王府令牌扔給他。
豐朝各個爵位的令牌都是有規格的,守門的士兵雖然是第一次見王府令牌,卻是認識的。
雖然不知道朝廷何時多了一個安王,但令牌不是假的,他們也沒有質疑的資格,連忙將令牌雙手奉回,同時跪下行禮,“卑職拜見王爺。”
溫續文這才開口,“免禮,本王只是來此探親,轉告趙大人無需張揚。”
“是,卑職遵命。”
李江承將令牌收回懷里,看也不看他們,揮手讓何順駕車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