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明年水泥廠一定能夠開始生產,那時候配合采石場,把水壩兩側斜面修好。”
聽紅袖箍用詞頗為專業,童伯康等兩人談完工作,上前說道“我是申報記者童伯康,請問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原來你就是童記者,我是四平水利局副局長盧道明。”紅袖箍說著,與童伯康握手。
“盧局長難道是清華大學畢業,到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留學的盧道明盧先生我聽莫楊說過你。”童伯康激動的說道。
盧道明文雅的答道“正是在下。”
童伯康一時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么,只能上下打量盧道明。就見盧道明手掌粗糙,臉曬得黑黑的,一身與民夫別無二致的衣服,腳上一雙皮靴滿是泥,臟的看不出原本顏色。偏偏看上去和那些四平政府的官員一樣精神飽滿,對自己此時的待遇甘之如飴的模樣。
見童伯康不說話,盧道明說道“何兄,我去其他工程隊那邊。有事情晚上再聊。”
童伯康目送盧道明而去,只能想著晚上如何采訪這位四平水利局副局長。然而吃了晚飯,童伯康只覺得疲憊到了極點,和其他人一起倒在鋪位上酣然入夢。再醒來的時候,又已經是天光大亮。
童伯康對興修水利毫無理解,他今年也要30歲了。從記事起,就沒聽說過在中國有興修水利的事情,更別說修建水庫這樣的工程。
本以為興修水壩是如何有技術的工作,童伯康跟著何銳一組干活,工作就四項,挖土、運土、填土、夯土。
雖然有萬人參與到工程之中,工地上的哨子聲,分配路線的呼喊聲,指揮抬起夯土木樁重重砸實地面的號子聲起此彼伏,讓整個工地宛如沸騰起來。童伯康習慣拿筆的手早就磨破,渾身每一塊肌肉和關節都酸痛無比,只能做在運土的小車前面拉繩子的工作。
四天后,工程隊終于休息一天。童伯康用依舊腫脹的手指握著鋼筆,在工地高處避風的所在開始采訪。
“請問盧局長,這個水庫規模有多大”
“按照計劃,水庫庫容能夠到2200多萬立方米,如果水位蓄積到預期目標,每年可供水700萬立方米。”
童伯康的手停住了,千萬與百萬級別的單位完全超出了童伯康的想象之外。轉頭看向山坡下,一條近兩里長,幾十米寬,近三米高的夯土大堤已經成型。在大堤靠近庫區的方向,一條一米多高,幾米寬的小型堤壩也已經完成。
轉回頭,童伯康按捺住質疑的沖動,選擇了更文雅的用詞,“這個庫區容量是盧局長親自測量的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