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坦率的問道“諸位都看過何君的地緣政治初解以及日本之命運。不知各位看過何君在今年3月份在報紙上刊登的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方向的文章”
這些人只是微微點頭,卻沒直接說出。所謂何學,指的是何銳提出的包括歷史、地理、政治、經濟、軍事在內的1整套觀點的總體學說。即便和銳的勝利對日本是沉重的打擊,但日本上層對何銳學說的認同度伴隨著何銳的成功也在快速提升。
日本這些年效法歐洲,的確取得了長足進展,也獲得了巨大的收益。但是歐洲畢竟是歐洲,日本完全沒有辦法復制歐洲列強的成功。現在中國重新統1,意味著英法與美國的擴張主義路線踢到了鐵板。當下的日本已經無力解決民國政府,將遠東秩序恢復到滿清時代。
在日本工商業界以及學界看來,何學的成功很可能意味著古老的中華文明的真正復興。這個國家重新擁有了對抗西方壓力的能力,并且有可能戰而勝之。作為中華文明圈的1員,日本也有了學習中國的新選擇。
但是這個選擇正確么大家并沒有信心,畢竟何銳只是擊敗了日本,安撫住蘇聯。在日本人看來,中國每隔幾百年都會出現1位驚天動地的大英雄。這樣的大英雄即便只是利用傳統儒家思想也有可能完成這樣的功業。
日本人對何銳雖然有著因為戰敗而產生的憤恨,卻也因為何銳的勝利而非常尊敬何銳。但是這種尊敬并不足以改變日本數十年工業化形成的新認知,孔孟之道已經不再是先進的文明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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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對此非常了解,因為他也是這么看的。便繼續說道“根據地緣政治學,日本當下的地緣政治環境,北方的蘇俄,西方的中國,東方扶桑洲的美國,南方的英法荷蘭殖民地區。都是日本直面的國家。”
聽到東方扶桑洲,這些日本人神色都有些波動。何學并非簡單的提出了某幾個理念,而是1整套理念。原本日本還是挺喜歡以扶桑自居,然而何學卻利用各種古書考證,強調扶桑洲是中國南北朝時期杜海的遠洋家們對美洲大6的稱呼。
石原很清楚何銳采取這樣稱呼的原因,何銳是用中國的地理描述對抗歐美的地理大發現的描述。遠在新興的西歐文明之前,古老的中華文明就已經對世界地理進行了1輪考察,其時間遠在西歐小弟弟之前。
但這不是今天需要提及的問題,石原就當沒看到這幫工商業界人士的神色,“新的地緣政治局面下,日本過去的國策已經失去了實際意義。日本想繼續推進工業化,就必須確定新日本的未來。新的日本必然是由日本勞動者,日本資本的營運與管理者,以及生產資料的應用者主導。”
3井康木聽到這里,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與日本統制派的1次會面。那次會面中,日本統制派提出了他們眼中的新日本,天皇、華族、軍隊、知識界、工商業組成了這個日本,領導著這個新日本。國會是日本統治者們進行政治協商以及博弈的機構。薩長藩閥體系則要被徹底踢出統治者行列。
作為日本的財閥之1,3井康木給自己的定位自然是資本的營運與管理者,而3井財團并非是3井家1家組成,而是以3井銀行為中心聯絡起來的大量工業企業1起組成。這些工業企業自然是生產資料的應用者。
在軍隊統制派眼中的新日本,3井財團為代表的銀行工商業自然是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且1部分與會的資本家們很擁護這樣的政體,希望建立軍資聯合。這個用詞套用了幕末時代公武聯合,讓3井康木內心感覺十分可笑。用何學的政治經濟學來分析,這個軍資聯合與公武聯合幾乎是1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