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中國收復租界,依照中國法律,吊死數萬各國外國人。英國應該已經拉起一支歐洲聯軍。至少是已經與各國達成了聯軍的考慮。此次歐洲各國對英國不理不睬,英國自己也很清楚此事,所以只拉攏日本。這足以說明,歐洲各國,包括英國已經將中國視為列強。歐洲已經不再想列強之間開戰。”
說完,顏惠慶看著劉伯珍的反應。就見劉伯珍神色中陰晴不定,好像接受了,又沒有真正接受。這讓顏惠慶心中更是感嘆,這些追隨何銳的年輕新派人物的確是新派,在他們看來,世界各國都抱著入侵中國的意愿并且這么做了,所以年輕人自然以敵意回報。
顏惠慶并不想否認過往的事實,世界的確傷害了中國太深太重,但是這些是因為列強們的文化底色就是野蠻,自然而然就這么做。倒不是這些國家是處心積慮,為了野蠻而去野蠻。顏惠慶個人相當欣賞何銳的文化自信,文明自信。與中華文明相比,其他國家文化的確非常野蠻,稱呼他們一句蠻夷,真的是恰如其分。
蠻夷們雖然野蠻,卻不愿送死,而新派的青年們卻不這么認為,他們會覺得蠻夷們會不顧生死的向中國發動進攻。因為戰爭還在繼續,所以顏惠慶現在不敢去提及這些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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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以冷酷的視角看世界,日本和英國都是遭到進攻的一方,英國與日本都覺得中國才是野蠻的一方,認為英國和日本很可憐,竟然莫名其妙的遭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
向劉伯珍解釋清楚顏惠慶對于外交部的工作理解,等劉伯珍離開后,顏惠慶繼續開始工作。當下最容易有所突破的國家是奧地利,奧地利既沒有能力與中國作戰,也沒有必須服從英國的理由。
正因為如此,奧地利現在表現出了觀望的態度,因為最強的工業區捷克被獨立之后,奧地利現階段與中國也沒有什么貿易能力。而真正有貿易能力的德國已經向在法國出訪的中國商務部部長莫里循發出了邀請,中國政府也表示,莫里循部長在訪問完法國之后,前往德國進行訪問。
法國與中國還有一些矛盾,歐洲大戰后的德國被徹底攆出了亞洲,與中國之間只剩下了合作空間。這是外交部的外交局勢判斷。
此時正在法國巴黎的一家醫院里,進行訪問的莫里循部長與隨隊的中國醫生都穿著醫生的白大褂,給病床上的一位孩子進行檢查。
在莫里循選擇加入東北政府之前,歐洲沒什么人知道莫里循,更沒人知道莫里循是愛丁堡大學的醫學博士。此時莫里循早就把當年實習期積累起來的治療經驗忘光光,可通過法國報紙的宣傳,凡是看過介紹莫里循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位醫學博士。
一臉愁容的法國商務部長在與莫里循談判之后,竟然詢問起莫里循博士對于磺胺都無法治療的細菌感染有什么看法。磺胺是中國近幾年對世界醫藥行業的貢獻之一,雖然中國藥廠的確向全世界出口磺胺,作為磺胺藥用價值發現者的何銳卻向全球公布了磺胺的化學成分。
由于磺胺已經被德國化學家發現,并且公布過。所以磺胺就不能算是中國的專利。各個國紛紛自行生產磺胺,以法國的國力自然能夠輕松的生產磺胺。磺胺是對抗鏈球菌的特效藥,也是第一款能夠直接殺滅細菌而不傷害人體的藥物,磺胺幾乎成了現在全世界對抗細菌的唯一可信武器。
至于連磺胺都對付不了的細菌,醫生只能坦率的向家屬們闡明情況。如同法國商務部長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家屬也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所以莫里循并沒有決絕一位陷入絕望的父親的請求,因為莫里循自己也是一位父親,如果他最愛的孩子也陷入這樣的絕境,正在細菌的折磨下痛苦的逐漸死去。別說向一位擁有醫學博士學位的中國部長求助,便是向魔鬼求助,莫里循也不會有什么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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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檢查,莫里循看向隨隊的醫生,隊醫原本的緊張神色已經消散了不少,看得出,經驗豐富的隊醫已經有了治療思路。等完全檢查完,兩人到了能夠單獨交談的房間,隊醫說道:“青霉素應該行。”
莫里循點點頭,心里面想到的竟然不是可以給法國佬以震撼,而是想到了之后訪問德國的時候可是有更多合作方向了。在成為了凡爾賽的囚徒之后,德國政府倒是放開了心胸,與中國在很多領域開始了合作。尤其是高科技領域,很多德國專家在中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