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美國黑人退役軍人們是否勇敢的進行斗爭。現在的美國不需要軍事斗爭,連南方那幫人都知道搞政治斗爭。黑人的情況非常好,只要他們真的能夠落實在沒有遭到軍事攻擊之前,準備好軍事斗爭,全力進行政治斗爭的方針,應該有很大機會。”
李潤石覺得何銳的看法與自己相同,也就安心不少。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李潤石才問起了新的難題,“主席,您之前為什么會認為政府會在婚姻法上出大問題?”
“中國文化里面,國家治理方面總是很容易出現利用泛道德的模式。婚姻法很容易就成了泛道德主義的重災區。而且工業化的深化,使得社會管理快速普及到基層,婚姻法就是清官要斷家務事。婚姻法不出大事才是奇怪的。因為現階段,很多人想利用泛道德主義為自己獲得發言權。
潤石同志,你是堅定的以勞動權力為標準的態度。我有點擔心,你會被人給帶上歪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哈哈。”
李潤石見何銳說到最后竟然笑出聲,一時覺得有些不開心。但李潤石按捺住了這種不快,他也知道自己最擅長的是政治與軍事斗爭。何銳同樣極為擅長政治與軍事斗爭,但是何銳最擅長的卻是經濟。而何銳所提到的未來發展,恰恰圍繞經濟展開。
在以前,何銳是沒機會逗同志們開心,現在無官一身輕,何銳就無所謂了。看李潤石很快平復了心情,何銳才繼續解釋道:“潤石同志,我向你做出一個預言。15-20年內,離婚率將大大提高,你認為原因是什么?”
“……這是該用政治討論的事情么?”李潤石有些難以接受的問道。從革命的角度來看,大家過不到一起當然可以離婚,不過離婚這種事情對于現在的人來說,非常難接受。
“我只想從政治上問,你認為應該從平等的角度對婚姻法進行調整,還是該用對等的角度調整婚姻法?”何銳問道。
李潤石第一沖動是想回答“從平等的角度”,但是他習慣了與何銳的交流,就不得不從“對等”的角度看問題。思考片刻,李潤石覺得心煩意亂,干脆撂了挑子,“請主席分析一下。”
“如果從平等的角度,結婚后離婚,財產完全對半分。收入高的要向收入低的提供婚后贍養。”
聽何銳說到這里,李潤石發現自己看過類似的提案。政府這種組織是沒人愿意跳出來鮮明表達態度的,所以沒人對這個做評價。但李潤石很清楚,這做法的確平等了,但是何銳說過很多次,最平等的政策必然會導致最不公正的結果。
如果是平等模式,騙婚這種事情一旦出現,就會導致法律必須保護的不公正結果。
“主席,如果是對等呢?”李潤石問。
“對等的話,就從結婚的時間長短,以及婚后是否有孩子,來決定財產分割的比例。”何銳給了解釋。
李潤石聽完后立刻感受到,公正本身又會帶來不公平。這種左右為難的狀態,就會讓必須管理社會的政府機構處于非常為難的狀態。
在共產主義傳入中國之前,李潤石曾經認同過無政府主義。所以對這種思辨非常了解。他很清楚,公平與公正兩者只能二選一,太多破事并非是因為惡意造成,而是政府方面真心想兩者兼具而導致的結果。
但政府在社會運行中的角色不可或缺,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領導者非得思路十分清晰不可。也就是說,明知道一定會出現問題,卻必須下決心。
想到這里,李潤石倒也釋然很多,他把討論內容提升了高度,“主席,經濟發展會那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