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君挑眉,興致盎然。
見他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老者習以為常,再次叮囑道
“年輕人,勸你腳踏實地,賭上前程可沒什么意思。”
“非要追溯上一次,大概是八年前,有人曾在這里契約眷靈。”
“但我沒多久便聽說,他最終死于眷靈的爪下,身首異處,連尸體都無法拼湊完整。”
老者感慨良多,忽然向后退了一步,神情逐漸淡漠,與那陰影越發相融
“去吧,參觀一圈,然后早點離開。”
“這里的眷靈需要靜養,不要干擾它們的生活,切記切記。”
夜寒君嗯了一聲,也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
抱著強烈的好奇心,他繼續前行。
幽暗深邃的通道對其而言,亮如白晝,起不到任何屏蔽感知的效果。
“嗚”
寒風吹拂,某個生命力枯敗殘破的低位階眷靈,發出虛弱的喘氣聲。
夜寒君定睛注視,就在左側兩百平方的囚籠內,一個瘦骨嶙峋的四蹄生物趴在地上,軀體不斷顫抖,外貌十分可怖。
“咴咴”
那是一匹馬,察覺陌生人出現,猛地抬起頭,滿臉寫著驚惶恐懼之色。
仿佛夜寒君隨便吼上一嗓子,它就會原地升天,跟這個世界徹底說拜拜。
“盔甲馬”夜寒君微微錯愕。
腦袋里浮現出一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壯馬,身披密不透風的盔甲,沖鋒陷陣所向披靡。
眼前這是什么玩意如此虛弱也就算了,身上竟然一片盔甲都沒有。
渾身光禿禿的,像是拔了毛的野雞,可憐而又無助。
“這是被人強行卸掉了護身甲”
夜寒君瞎琢磨,“不太像,似乎是某種皮膚疾病”
“要么誤食與體質相沖的靈藥,要么被奇奇怪怪的毒蟲蜇傷,詭毒難醫”
夜寒君有一丟丟的同情,也有一丟丟的惋惜。
盔甲馬雖然不擅長遠距離奔襲,無法日行千里。
但它依然屬于優質的騎乘眷靈,尤其是激活種族技能「鐵甲沖鋒」后,更是一往無前。
任何一個標準權級的新人騎士,如果契約盔甲馬,馬上就能在同級別中煥發光彩。
就拿蘇梅的粉紅鴕鳥作為對比,盔甲馬甚至有機會越階而戰,這種差異相當明顯。
“費點時間,興許我能治好”
“不過盔甲馬過于笨重,不是很符合我的需求,對于「騎士」有80分的價值,對我只有70分,不夠心動”
念及此處,夜寒君緩步后撤,不再打擾驚恐的病馬。
所有的生命都有屬于自己的命運,很多時候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結果。
“轟轟轟”
遠處,煞氣翻騰,殺意暴漲。
某個眷靈不知為何突然發狂,強行攻擊囚籠的封禁。
因為聲勢浩大,瞬間吸引夜寒君的注意力。
他踱步靠近,發現是一只巨大的蜈蚣,通體灰色,頭尾之間的長度超過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