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電光火石,另外兩只盾甲龜一前一后趕到,花燭干凈利落抽出尾針,嘗試脫身。
她以沒有神經牽連的流動沙腿,充當誘餌,找到了致命一擊的機會。
而流動沙腿的崩碎,雖然不會賦予靈魂巨大的痛苦。
但在形態沒有修復之前,她控制的沙子不太穩定。
明明只需要一小股沙子調整角度,卻有可能召喚出過量的沙子,加劇自身的巫力消耗以及精神負擔。
“嗷”
一只盾甲龜咬空,另一只的爪子,劃拉到白黑漸變的連體巫裙。
連帶著里面暗綠色的蛇鱗,狠狠抓下一大片,鵝黃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花燭吃痛,但終于脫身。
這個時候,異常鮮明的特點凸顯出來。
同伴的死亡,并不會讓存活下來的盾甲龜感受到恐懼之類的負面情緒,進而產生畏懼。
它們比原來更加瘋狂,就連攀爬的速度也快了一分,貌如瘋狗,追著女巫一頓亂咬。
而花燭,一瞬間的擊殺,付出的代價卓然不小。
其他也許還能容忍。
但激烈的博弈撕扯到胸口的洞穿傷,大量飆血的同時,前胸后背涌上來的虛弱感,讓她的絕對速度大幅變慢,很快便慢于盾甲龜。
于是,夜寒君便看到異常殘忍的一幅畫面。
兩只盾甲龜幾乎和沙漠女巫扭打在一團,各種不要命的撲咬、劃拉。
女巫呢,鉗子亂夾、尾刺亂戳,極限放倒其中之一的盾甲龜。
剩余的那只,傷勢也很重,一只眼徹底瞎了。
但它夠兇、夠狂,一口咬到女巫的脖子,用力一扯。
“嘶”
灰色半球型結界內,無論是兇狠的盾甲龜,還是倒在血泊里的沙漠女巫,畫面猶如定格。
下一秒,隨著夜寒君一揮手,三龜一巫,全部變為灰色的陰影沉入地下。
“呼呼”
頭頂之上,灰色大日的正中央。
花燭睜開眼,表情不自然地痙攣。
那種臨死的窒息感、絕望感,猶在腦海之中,深深烙印著。
她的額頭騰的一下冒出冷汗,胸腔劇烈起伏。
但驀然間回過神來,發現手腳完好無損,只有胸口的洞穿傷隱隱作痛,她的表情又瞬間迷茫了。
“這是怎么回事”
“進入生死門的生靈,不管是我還是你,都是虛幻的假身。”
夜寒君向上漂浮,彈指間抵達沙漠女巫的身旁,淡笑道
“我們的真身依然停留在現實世界,但是靈性、記憶、智慧的那部分,全部流進了門內的世界。”
“這真是做夢一般的體驗”
花燭抬起兩邊的鉗子,眉宇間的震撼短時間內無法覆蓋
“這是何等偉岸的力量,無論怎么觀察,怎么觸碰,都和我的身體沒有差異”
“大人,你該不會是神明的后裔吧,還是說你就是神明轉世,所以才有這樣至高的權能可以使用”
“神明的后裔”夜寒君低著頭笑了笑,“就算是,那又如何”
“諸如我這樣的血脈后人,成千上萬。”
“無論外表再怎么光鮮亮麗,后裔永遠是后裔,依然是蕓蕓眾生中渺小如塵的存在。”
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