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寒風凜冽,雪花飛揚。
又是一年寒冬,大地裹一層厚厚的銀霜,江山萬里,森林萬頃,到處是粉妝玉砌的世界。
平日里再活躍的野生眷靈,這會兒也蟄伏起來。
它們躲在地下,躲在池沼深處,耐心等待來年的春暖花開。
“嘎嘎嘎”
巴掌大小的雪花如蝴蝶般飛舞,俄頃間便能淹沒低矮的灌木叢。
一抹粉色疾馳在白雪之中,時而俯沖,時而盤旋,好不輕松自在。
“吼”
又是一頭翼展十米的巨型禽鳥,破空飛來。
它擁有狼的腦袋、雀的翅膀,只稍一聲低吼,凍結的溪流四分五裂,竟然承受不住一吼之威。
“噠噠噠噠”
八腿牛馬在山坡踱步,尋著厚雪中的干枯花草,細細咀嚼,慢慢品嘗,悠悠哉哉。
“啊啊啊啊”
高空之,數以百計的飛鳥盤旋,為首的是一頭翅翼寬厚、體型中等的土黃色大鳥。
它伸長脖子,只是輕輕扇動翅膀,便有黃沙繞體旋轉。
這一刻,沙子的細膩與密集,白雪的潔凈與柔和,兩者交相呼應,也是別有風味的奇異之景。
“哼”
雙蹼踩在雪中、猶如落進一個深坑的鵝大仙,仰起頭來瞄了一眼天空。
隨后,它閉眼睛,任由肆虐的風雪,將它無情地淹沒。
“啊啊啊”
沙雕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俯沖盤旋,對著鵝大仙一通叫嚷。
倘若有懂得鳥語的人類眷主在,大概能分辨出,這幾道聲音里蘊含的意思
“大哥好大的雪來玩啊”
“鏘”
鵝大仙一扇翅膀,勁風呼嘯下,雪花逆著反撲天空。
“去去去,別來煩我。”
“又不是三歲雛鳥了,玩啥啊沒這個心情”
“啊啊啊”
沙雕不依不饒叫喚,就是不肯離去。
鵝大仙甚是煩心,用盡全力扇翅,狂暴的寒風雪浪四處沖濺。
然而,沙雕只是凝聚一層薄薄的黃沙屏障,飛行的姿態毫無影響。
“你都是命輪虛引了,本大仙這個當大哥的,現在沒辦法給你練兵,自己玩去”
鵝大仙眼睛一蹬,沙雕脖子一縮,乖乖飛遠。
“大仙大仙”
又是一頭刀鋒首領,撲棱著翅膀飛過來。
它的樣貌和鵝大仙一毛一樣,無論怎么對比都沒有區別。
要說不一樣的地方,大概是鵝大仙散發著六分憂郁、三分煩躁、一分慵懶。
而這個冒牌貨,七分天真、三分悠閑,剩下的九十分全部都是搗蛋。
“你也離開本大仙不想看到伱”
鵝大仙扇著翅膀,像是老婦人拿起掃帚,一頓猛趕。
“沒勁不跟你玩啦”
瓜瓜噗的一聲,變回學霸蛙。
又是噗的一聲,變成沙雕的樣子,振翅高飛。
沿途,數以百計的飛鳥讓開道路,恐怖如恐狼王雀、翠綠如木木鳥、敏銳如迅捷光蝠也是小心翼翼避讓。
明眼鳥都能看出,一真一假兩頭沙雕,外觀一模一樣。
憑借肉眼,至多發現一頭可以操控黃沙,另一頭操控不了,僅此而已。
“嘿嘿,大仙越來越像怨婦了,整天沒精打采的,曾經的斗志蕩然無存吶”
更高的山頭,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小亭子。
人圍坐在一起,溫著熱酒,小聲交談。
“誰說不是呢。”
“曾經的跟班在它的培育下,早早晉升命輪之胎,戰斗力已然在它之。”
“當然,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早就應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