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傳送陣法,再一次啟動。
虛白的光芒籠罩四肢百骸,視覺、嗅覺、聽覺,漸漸處于模糊的狀態。
少頃,光芒收斂,視野重新清明。
夜寒君抬起頭來,便看到兩根粗壯的黑石柱子,立在自己的頭頂。
“咚”
黑石柱子動了起來,像是兩座拔地而起的山岳,向著側方移動。
原來那不是柱子,而是一個生靈
它太高大了,以至于視野都無法囊括。
不動之時壯如山河,一旦動了,那便是乾坤倒轉,巍峨之勢壓垮心神。
“吼”
響徹天地的吼叫,只響起來一瞬,便被自動激活的守護陣紋,阻擋在體外。
即便如此,任我狂漲紅了臉,白茜臉色慘白一片,林平凡咬破舌尖,嘴角淌出一縷殷紅的血。
“這這這這是什么等級的生靈”
“只是一道被層層削弱的吼叫聲,我們都沒有資格聆聽”
冷汗打濕蘇梅的后背,她竭盡全力仰頭,想要窺探怪物的全貌。
很快她便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怪物的上半身籠罩在黑漆漆的霧氣中,只有一對疑似眼睛的器官,冒著恐怖的紅光。
“不要看它,它的脾氣不太好,最討厭與地面上的爬蟲對視。”
夜寒君蓋住蘇梅的眼睛,以手掌壓住她的額頭,緩緩回正脖子。
“這是無日城的守護生靈之一,名曰“奔喪”,實打實的至圣之胎。”
“它不是蠻獸,也不是妖獸,而是傳說中的兇獸,一吼之威便能碎魂奪魄,一目之光便能崩天裂地,最是兇殘。”
“至圣之胎”
王欣菲倒抽涼氣,“一座城市,以至圣之胎守門”
黎景明經過短暫的震驚后,主動回憶道
“寒師曾經提到過,這個世界,持有“蠻”和“妖”作為混沌印章的物種,數量最多、分布最廣。”
“其次,“冥”“獄”“蟲”“亞”,算是第二批次,定義為較為常見。”
“再其他的,“巫”“械”“元”“兵”“藥”“天”“徽”不是較為稀有,就是稀有、非常稀有。”
“其中的“兇”,對應兇之眷靈,簡稱兇獸,以稀有著稱。”
“這類眷靈,主修“震懾道”,威勢是同位階眷靈的數倍乃至數十倍。”
“它只需要站在原地,就能逼得敵人不敢接近。”
“要是吼叫出聲,往往能把獵物震懾而死”
“不錯。”夜寒君微笑道“奔喪是純血的兇獸,誕生便是至圣之胎,遠比普通的兇獸更加稀有。”
“可惜,它沒什么心智,無法與人溝通。”
“又因為太過于兇狂,任由它活躍在冥燈深淵,破壞力過于驚人。”
“族中的長輩將其擒拿后,就以神鐵之鏈囚禁在門口,調教了至少上千年,勉強變成了一頭合格的守門獸。”
“”林平凡噎住了。
寒師的說法太輕描淡寫了,至圣之胎說抓就抓。
何況這還是兇獸,連兇獸都能馴服,怪不得曾經統治過一整片深淵。
“十手,帶他們歇息去。”
一聲不吭的十手,掏出一枚令牌,激活另一座米黃色的城內傳送陣法。
一行人乖乖跟著走,按照夜寒君事先的叮囑,他們沒有到處亂瞟亂看,腳步也盡可能輕微。
“殿下,已經妥當安置。”
“這里是無日城,沒有人敢造次,殿下可以放心他們的安全。”
半響,十手折返,重新回到夜寒君的面前。
夜寒君頷首,抬起腳尖,主動朝著奔喪的胯下走去。
那里才是內城的通道,縱使有層層陣紋環繞,不具備膽氣的人,也無法走到奔喪的身邊。
臨近五百米時,巨大的壓力已經壓在肩膀上。
夜寒君一言不發,繼續抬腿、邁步,機械式重復動作。
臨近一百米時,這份壓力如天上的星河墜落地面,他的脖頸淌出汗來,全身的骨關節噼里啪啦作響。
“轟”
夜寒君激活“支配之環”,吞噬默。
一瞬間,他的承受力暴漲,以觸手攀爬,形如蜘蛛,終于抵達虛幻的光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