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劫難終將至,想吾夜氏長生不敗,又無冠位鎮守,天道必當生厭,萬族必當覬覦,只待摩拳擦掌,噬吾血肉,吞吾殘意,滅我道統。”
“此物當啟用,子孫寒君,你可愿背負吾之野望,承吾之雄心壯志,托吾之族群,立壯偉功業,再續夜氏之輝煌”
“既是始祖之令,不肖子孫必當遵從”
年幼的夜寒君,行三拜九叩之禮,一絲不茍。
“好,是非功過,成敗得失,且看來日。”
神像嗡嗡抖動,有一團朦朧的光團飛出,穩穩當當落在夜寒君的額頭。
“此物對應的傳承,比之吾血,只高不低。”
“然雙職權者,威能太大,天道向來不喜。”
“吾施法,磨你血脈,損你根基,剝奪你原本的修羅之血。”
“若是疼痛,當忍。”
“往后若有非議,遭到族人腹誹,也須忍耐,以最終的結果證明己身。”
“是”夜寒君重重點頭,滿臉堅定。
下一秒,摧心刺骨之痛鉆入靈魂,千百道刀鋒斬碎他的皮肉,流淌出來的鮮血,頃刻間鋪滿一地。
夜寒君昏迷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醒來,必當咬牙切齒,強行忍耐痛苦。
十日,整整十日的工夫,疼痛減弱,意識體逐漸清醒。
“好了,吾已為你成功換血。”
“從今往后,你將執掌「執教」之道,獨面險阻,獨闖天涯。”
“另外,這滴修羅祖血贈予你,不可自我服用,當贈予至親之人,亦或是患難之友。”
“為保天機屏蔽,吾將封你魂魄,鎖住真言,此間種種,不得往外泄露”
回憶起全部的經歷,夜寒君心神震蕩,良久無法平靜。
他將這些故事,緩緩復述給夜天子聽。
夜天子聽完,抬了抬眉毛,沒有太多的驚訝
“果然如此。”
“既是夜修羅的后手,必然激活。”
“但我沒想到的是,祂居然翻車了,狠狠栽了一個大跟頭。”
“此話何意”
夜流螢壓著心頭的撼動,匆忙詢問。
“祂以為祂能夠剝奪后人的血脈,讓這小子和夜氏之間形成斷層,如此方便另一種傳承正常運轉。”
“但不知是執教本身的玄秘,還是天道發現了跡象,總之,在你覺醒職權的時候,你又復蘇了夜氏的血脈,同時執掌兩種不同的職權。”
“如此,你成就冠位的可能,又變得極其的渺茫。”
夜天子繞著夜寒君轉了一圈,頻頻點頭,惋惜道
“可憐的小鬼頭,即便沒有祖血,你應該也能成為先天皇儲。”
“被剝奪又復蘇,強度不夠,權級自然下滑一大截。”
“這樣的條件下,還能保住少王的血脈,簡直都是一個奇跡。”
夜寒君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念一轉,忽然問出一個刁鉆的問題
“前輩,明明是始祖讓我交由其他人,為何流螢服用,無法成就少皇之身”
“你猜”
夜天子賣了個關子,笑瞇瞇道
“我已經猜到原因,可惜時機未到,不可能告訴你。”
“想來未來的某一天,你自己會明白其中的真相,到那時,你便不再會有困惑。”
“”
夜寒君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這血衣少年像是披著少年外皮的老頑童,童心未泯,開爛漫。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
“假設就是天道無情,想要扼殺你,阻止夜氏重登冠位寶座。”
“現在的應對措施也很簡單,無非是破罐子破摔,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