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承認,夜氏輝煌過,能夠傳承十二萬年不敗,放眼諸天也是一等一的強大”
“但他們終究是老了,修羅王之后,再無一人一獸能夠扛起族運的大旗”
“眼下墻倒眾獸推,你個小小耀世之胎也敢有意見”
噗的一聲,蟋蟀翁丟下一具尸骸,以狂風之勢掃蕩其他的生靈,繼續尖嘯道
“難道你們不知,新生宙第二紀元,亂象頻頻”
“已有多個至高種族遭受重創,更有封神遺脈慘遭滅族”
“但這還不夠不夠熱鬧不夠刺激”
“要是冥燈深淵為之傾覆,夜氏除名血巫一族消亡我等瓜分一淵之寶,盆滿缽滿,無盡豐收,豈不痛快”
殺戮瘋狂殺戮。
單槍匹馬的蟋蟀翁,不僅比棒槌魔王靈活,還掌握大范圍的音波技能。
屠戮的效率,自然是首屈一指。
而這僅僅只是冥燈深淵的一角。
每一道裂縫至少對應一個生靈,但凡裂縫的長度有峽谷那么寬,必定涌出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嗷嗷嗷的掘地三尺。
“不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空間裂縫我夜氏十二萬年的經營難道形如虛設嗎”
冥燈一隅,一座山谷,幾個正在巡邏的夜氏長老,臉色煞白。
他們剛剛結束戰斗,成功狙擊一小隊入侵者。
但他們付出的代價不容小覷,身邊的契約眷靈基本都是傷痕累累,不存在完好無損的個體。
“最弱也是無量之胎”
一位長老捂著斷掉的手臂,目光絕望道
“還有大批量的耀世之胎、至圣之胎,深淵的原住民正在被平推,戰火已經蔓延至極遠極遠的地方”
另一名長老握著手里的令符,聲音發顫道
“與我們定向聯絡的大長老,斷開了聯系,恐怕已經死了。”
“怎么辦我們要怎么辦”
“以我們的實力,現在根本沒有容身之地。”
“置身領土卻寸步難行,這是奇恥大辱,始祖若在世,看到這一幕,我等不肖子孫有何顏面哎”
埋藏心底的擔憂之事,有朝一日,真正在現實中上演。
如火上澆油,恐慌蔓延,深淵驚怖。
死傷慘重之際,各地大混亂,有生靈垂死反撲,擊殺入侵者,也有生靈倒戈相向,轉眼間投身敵族。
然而,冥燈依然有兩個地方,肅殺之色凝重如山,熊熊戰火欲沸蒼野,陷入絕對的僵持。
“夜釋天呢請他出來吧。”
無日城,城外虛空。
匯聚成鋼鐵洪流的怪物大軍,里三層外三層,數逾百萬計,包圍著這座歷史悠久的不敗城池。
一座五彩神殿,瑰如晚霞,燦若星辰,居于城池斜上空,間距百里,有蓋壓一海之威勢。
神殿之上,高塔林立、燈光晶瑩、珠寶奪目,形形色色的異域裝飾,構建出一片美輪美奐的小天地。
而在這方小天地中,有一塊通體漆黑的大磐石,石上斜躺一個生靈,只有一人大。
對比其他的生靈,它太小巧了,不仔細注視,完全有可能忽略。
但它不是它,而是祂。
衣褲肥大,帽子高隆,一身夸張的服裝,搭配極具吸睛的色彩,讓人移不開目光。
涂滿濃妝的臉蛋,鋪滿亮晶晶的粉末,看起來滑稽,卻又沒有一人笑得出來。
在世間百態中,在紅塵亂世里。
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套造型,會讓任何一個注視者,發自內心體會到,什么是怪誕,什么是突兀。
但祂真實存在。
小丑皇紅塵深淵的統治者,以真身降臨冥燈深淵
當祂不聲不響,只是用詭異的笑容俯瞰腳下的城池時,那股絕對的自信便會滲透每一個入侵者的體內,成為它們的支柱,成為它們的信仰。
“夜氏昌盛了十二萬年,到了這個紀元,也該落幕了。”
五彩神殿前沿,一個體型稍大、四肢肌肉特別發達的綠衣小丑,冷笑著發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