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劊,你以七咒鬼僧的尸指欺瞞天機,無論是光巫神的隕落,還是我證道升冠,外界無法第一時間捕獲。”
“趁此時機,調動尸指中的「空」咒,目的地無日城。”
“謹遵死神之令”
三咒鬼僧的投影消失在祖墓,而他佇立在血巫祖地外的真身,立即撥動地心深處的手指,改變其中的術式。
“小丑皇親征,紅塵深淵傾巢而出,祖地危在旦夕。”
“寒君,為吾子,此刻有何感想”
夜釋天不可名狀的灰色瞳仁,鎖死夜寒君的重瞳。
夜寒君緩緩從跪拜的姿勢起身,挺胸抬頭,咬釘嚼鐵
“辱人者,人恒辱之。”
“欺人者,人恒欺之。”
“光巫神已死,云海的高端戰力盡數斬滅,接下來輪到紅塵深淵,僅此而已。”
“嗡嗡嗡”
大地震動起來,空間蕩起波紋。
夜釋天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夜寒君,深邃的目光,完全不清楚祂的心里在想什么。
噤若寒蟬的一分鐘,一共有五道牽引光束,分別纏繞夜釋天、伯特納爾、巫血璐、夜寒君、夜流螢的腰身。
隨著他們的身體變得朦朧虛幻,三咒鬼僧的投影再次出現,雙臂抱胸,隆重行禮
“尊敬的夜之新祖,承載冠位與多個封神級別的力量,尸指的能量即將虧空,老僧將代守血巫祖地,等候諸君的凱旋。”
“唰”
五個人影完全消失,祖墓內充滿壓迫性的上位者氣息,一散再散。
而那根象征權柄的灰色神柱,也如曇花一現,徹底隱沒于虛無深處。
冥燈深淵,無日城。
護族大陣早就超頻開啟,至少有四十尊至圣級別的守護圣靈,駐守通天石柱,輪替著為陣法補充能源。
然,橫壓在城池上空的五彩神殿,符文躍動,霞光交錯,不斷掃落彩虹光束,集中性的對準一點。
“噗噗噗噗”
腐蝕的聲音不絕于耳,少頃之間,必然有一個乃至多個守護圣靈口吐鮮血,跌落石柱,狼狽地栽倒在地上。
每逢這時,立即有相應數量的守護圣靈,爬上石柱,坐鎮原本的位置,全力維持陣法的運轉。
“不行這是望梅止渴,聊以自慰,無以破局”
“夜氏的族長在哪里若是有威脅小丑皇的至寶,再不打出,等到大陣破開,說什么都晚了”
外城,中央祭壇,蛇發女妖大聲叫嚷,心中的慌亂與恐懼掩蓋不住。
她在竭力尋找目之所及的最強者,可那些強者要么不理她,要么冷冷的瞪上一眼,漠不關心,置之不理。
“安靜”
終于,蛇發女妖的尖嘯,引來夜氏圣人的注意。
有一人淡淡開口,登時,蛇發女妖的嘴巴被一根布滿鐵銹的金針縫了起來,嗚嗚嗚再也說不了話。
“恐懼,只會讓你接近死亡。”
“越是重要的時刻,越要學會放寬心態。”
祭壇前端,一排排黑袍人影席地而坐,均是統一的家族服飾,無一例外。
有心人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有資格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居然也是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大長老。
越往前,他們的面容不一定蒼老,但隱隱約約散發的氣場,必然強橫得可怕。
而第一排,契約「婦魚」的夜舒、契約「轟天炮車」的夜千墨,居然只有坐在邊緣的資格。
夜天鳴、夜柔風,都有至圣大成的契約眷靈,卻也只能稍稍靠近中軸,距離主座還有一段距離。
“夜英,護族大陣瀕臨破裂,準備執行下一個計劃吧。”
有一白發老者重重一嘆,萬端的感慨撥動旁觀者的心弦,叫人下意識繃緊情緒,片刻不敢分心。
他叫“夜玄人”,今日之前,尚且立有牌位,在家族族譜中標記為已死之人。
沒想到他還活著,從腐朽的墳墓里爬出,自顧自坐到最前端的五張主座之一,沒有任何生靈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