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宙第二紀元,第591年。
任我狂輕輕搖頭,邁開腳步,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轟!!!”
夜流螢白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側過身來,環視儀式的場地:
“都準備好了?需要我補充祭品嗎?”
那流光溢彩的顏色,那鋪天蓋地的光芒,一瞬間便將巨鹿森林的最深處完全照亮。
“月隱來不了?”
“上使中,月心殿下斷聯,月隱殿下無法脫身。”
“這是「色誘鬼」?”
“曉得了。”
她的肩膀止不住的顫動起來,纖細白嫩的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那此時此刻的夜寒君,毫無疑問是沉睡的帝子,身不著寸縷,瑩白中略有一絲橙黃的皮膚,晶瑩如玉石,光滑若鵝卵,直叫人移不開眼睛。
全清雅馬上回答道:
鱷元帥·任我拋,瞧見同伴發火,躍躍欲試,立即就想加入戰斗。
一口純白色的帝棺,橫渡虛空,所過之處皆是裂紋。
“冬兒,就你多嘴。”
真的是夜寒君?他沒有死在天劫之下,以另一種方式渡過了劫難?
一輪無邊無盡的灰日碾碎大地,徑直從眾人的腳下升起。
“讓我猜猜,任我斗?任我踢?任我跳?任我蹦?感覺哪個都很有意思……”
灰光很快波及教眾,每一個人眉心上的灰色星辰都活了過來,仿佛舊時的污垢被擦拭,越發清晰,越發閃耀。
全清雅石化了,目瞪口呆片時,不勝惶恐道:
“兩位圣女……都是使者大人……都是自己人?”
與她并肩的另一人,如出一轍。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帝棺轟隆開啟,棺蓋被掀飛,一個血肉飽滿、全身上下毫發無損的人類男子,靜靜的躺在其中。
林平凡哈哈笑著,不糾纏兔斗士了,轉而湊近東方旭,盯著他的契約眷靈猛瞅。
于是,一座座金字塔形狀的微型祭臺,出現在每個人的頭頂,仿照光環靜止不動。
“灰日之神在上,您的神威無可匹敵,請接受我虔誠的禱告吧……”
旋即,飛沙走石、地動山搖,一個數百米深的天坑出現。
只有傳教士能夠看到的視野里,每一人的額頭上,模糊的灰色星辰,一閃一閃,亮晶晶。
“沒想到……沒想到……”
“當年,我們以為第4位階乃至第5位階,便是畢生奮斗的終點。”
“神下第一使者……正式歸來。”
“嘩——”
“寒君兄長……”
“嘩啦啦!!”
提到這個稱呼,東方旭、林平凡、任我狂、白茜,沉默不語,眸光里卻有精光閃爍。
而在灰日之外,七輪殘缺的月牙,以及三輪滿月,以恒定的速度環繞轉動,有眾星拱月之勢,主次分明。
正說著,靠近內圈的方向,有高級教眾起身,半跪于地,畢恭畢敬道:
“見過螢大人、冬大人。”
任我拋哪里見過這陣勢啊,當時剎住手,眼睛瞪出眼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驚奇表情。
而在他的魂體內,居然還有另外兩個奇形怪狀的幽靈,眨巴眼睛,同時露出好奇之色。
他的樣貌——那張臉,再熟悉不過。
那鮮艷的色澤,還有令獸胃口大開的香氣,這些獵物生前的位階,打底也是無量之胎。
類似于衛楠、衛柳這樣的「初級教眾」,雖然隨大流,動作上毫不含糊。
“嘩——”
“嘰咕!!”
“免禮。”
天雷之擊,如在耳畔,映射心靈。
有聽到魂音,但是不了解情況的初級教眾,傳音問詢。
“嗷!!”
結果……封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