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丹心微微愣住,繼而皺著眉頭,再一次審視劍雷子,而后掠過夜寒君、夜流螢的發色、身形、樣貌,面有遲疑道:
“敢問是哪里的至高族群?和械神山可有過紛爭?”
夜寒君輕輕搖頭:
“恕我無法詳細告知。”
“但我大致確認,祖上和械神山無仇無怨,始終相安無事。”
“那就沒有問題!”
夏侯丹心松了一口氣,深信不疑道:
“放眼諸天萬界,比械神山還要強勢一大截的勢力,基本沒有。”
“我們沒有爭雄之心,只是因為科學研究的過程中,免不了形形色色的天材地寶幫襯,如此參與征戰、參與紛爭,實屬無奈之舉。”
“老夫可以不問你的出身,但老夫需要你的承諾。”
“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并蒂機械體,若不能成為老夫的證明之物,與其流落在外、孤獨老死,不如現在就同歸于盡。”
夏侯丹心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決然之色溢于言表。
夜寒君不語,又一次陷入深沉的思考。
他不喜歡被人威脅,真要和夏侯丹心開戰,即便對方有四頭圣靈,也不見得就能讓他們埋葬此地。
可這樣的交易條件,也有其他意料之外的好處。
夜氏……需要盟友!
若能和械神山建立良好的外交關系,情況危機之時,說不定就是助力。
何況……懶奇兇已經成為并蒂機械體!
它未來的成長,少不了和械神山接觸。
如此,除了涉足未知的神地,自帶一份敬畏和恐懼,其他的潛在收益層見疊出,拒絕二字,如何能脫口而出?
“如你所言非虛,我可以答應你。”
最終,夜寒君頷首,承諾道:
“但成圣并非易事,看似只有一小段位階,所需要的時間和機緣,仍舊具有嚴重的不確定性。”
“一千年——老夫給你一千年的時間!總該綽綽有余了吧?”
夏侯丹心豎起一根手指,吐氣如虹道:
“這是我能夠堅持的最大壽命!”
“只要你別卡著點回來,給老夫留點趕路的時間,縱使老夫剛剛抵達械神山,一命嗚呼,起碼死在故鄉,老夫也認了!”
“千年為約……時間上倒是寬裕。”
夜寒君支著下巴,自語道:
“懶奇兇懷揣蠻獸之王的血脈,正常發育,必然登臨圣位。”
“現在雙印同體,即便有未知因素干擾,一千年,跨越一個小等級,想來肯定是夠了。”
“很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夏侯丹心用力拍著桌子,忽而哈哈大笑,眉眼里無比興奮。
他又一次點亮儲物戒指,倒出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零器件,然后從中挑了一些,全都推到夜寒君的面前:
“這些寶貝,留在老夫手里也是浪費!”
“你拿去吧,物盡其用,不謝!”
“老頭,你還挺大方。”
一蹦一跳的瓜瓜,跟著嘟囔。
它湊近瞧了瞧,大抵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還有十幾張上了年代的符箓,看起來都不簡單。
然而,夜寒君一眼相中的卻不是這些。
他抓住一枚圓形魚鱗,借助光芒的照射,上面浮現一個端端正正的西字,隸屬遠古魚人語,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
“西海秘符?閣下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據我所知,這是西海玄武神宮旗下派發的信物,只有核心附庸,以及位高權重的圣人、圣獸,才有資格持有。”
“很奇怪嗎?”
夏侯丹心一臉疑惑道:
“老夫再怎么說,也是土生土長的械神山子民。”
“直到成圣,別看大半輩子呆在那里,外界還是有個別朋友的。”
“這枚西海秘符,原本屬于西海的一尊圣獸。”
“正是因為它的相邀,老夫才來到此地,不然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非要悶在這透不過氣來的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