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依言抵達,還請前輩為我們解惑!”
“誓言么……真是懷念的說法。”
萬獸紋的眸光,宛若在一瞬間看遍蒼海滄田:
“我沒想到,在我隕落之前,還能等到兌現誓言的這一天……”
“我圖騰族于這個紀元出世,果然是順應天時,自有因果輪回糾纏……”
“……”
木伊、佛歌、朝露、陽七……包括夜寒君、夜流螢、芒昊,靜靜等待下文。
折郁也是如此,它的性子與木伊有點相似,淡淡的,不太能夠被外界調動自身的情緒。
萬獸紋幽幽道:
“遠古宙第二紀元,我于眾多徽之圣靈中證得神道,至此成為遠古宙以來第一個徽之神靈。”
“然而,那時的種族之爭比現在還要激烈,族與族之間,人與人之間,到處是血流成河的畫面。”
“而我又不擅長戰斗,沒有一對一戰勝其他封神的可能性。”
“為了庇護追隨我的徽之圣靈,我慎重考慮尋找盟友。”
“天女魃本不是我的選擇,祂在第一紀元便大名鼎鼎,問鼎封神前五,乃至前三,我根本沒有與祂平等合作的資格。”
“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重傷瀕死,幸得天女魃出手施救,僥幸撿回一條性命。”
萬獸紋的聲音頓了頓,忽然摸了摸喉嚨,那里有一道金光正在復蘇:
“那時,我便欠下一個重大的恩情。”
“但這并非誓言的一部分,真正與天女魃建立誓言約定的,其實是另一個神靈。”
“刺啦!!”
金光暴涌,萬獸紋幻化的老者倏地將嘴巴張大,舌根深處,馬上有一顆金珠浮上來,照得四周到處是明晃晃的金光。
“嘭!”
金珠爆碎,碎片在空氣中重組,須臾之間,一個金銀兩色螺旋混搭的酒杯,旁若無人的懸浮在半空中,與那鳥語花香的自然幻象形成共鳴。
“這是?”
心如止水的折郁,微微驚訝。
海波不驚的木伊,微微蹙眉。
金銀雙色的酒杯,絕非真實的器皿,與兵獸毫無瓜葛。
祂的底層邏輯是“紋”,換而言之,這是一枚符文,一枚從來沒有在圖騰冢內出現過的神秘符文。
“恭,你要死了?”
“不對,還有一口氣,還可以茍延殘喘……”
“有異族的生命波動,人類……還有……旱魃?”
酒杯滴溜溜旋轉著,杯身突然睜開一對綠豆大小的神眼,其中一只眼睛鎖定萬獸紋,另外一只鎖定木伊。
到了下一秒,兩只眼睛卻又一起鎖定夜寒君,那種說不上來是壓迫還是審視的目光,看得他隱隱發毛。
“介紹一下,這是太古徽神·斗酒金樽紋。”
“你們叫祂‘斗酒’即可,這么些年過去,祂早就沒有上位者的架勢,相當的平易近靈。”
萬獸紋·恭,呵呵一笑,直言道:
“折郁,你是不是有點奇怪,明明我神力枯竭,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張開領域。”
“我不是為了排場,只是因為這樣做,能夠徹底屏蔽天道的窺探,使得這次對話絕對的安全。”
說著,萬獸紋的目光凝聚在酒杯的身上,壓低聲音,偷感極重:
“斗酒這家伙,見光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