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天罰神槍,槍之意,爆殺!”
耳畔似有雷霆震響,颶風之子握住長槍,瞄準夜乘風,大力投擲。
笑瞇瞇的夜乘風,笑容瞬時淡化。
祂舉起鐮刀,刺向胸膛,擴張的死界在極短的剎那收縮,更濃郁的灰光,分別纏繞屠夫臂和颶風之子。
“沒用的,這是天罰神槍凝聚的三道槍意,我是使用者,絕不會受到傷害。”
颶風之子稚嫩的少年面龐上,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殘酷笑容,舉槍的手臂一寸寸往前推,沿途的灰霧灰光像是碰到克星一樣,翻滾著退至兩旁邊。
“你以為,單單憑借我,有可能狩獵邪神嗎?”
“無知的鼠輩啊,以天道之名,予以你致死的裁決!”
“轟隆!”
一點寒芒,如龍出淵,誓要踏平山川大地。
夜乘風的軀體被定住,彈指間隙,牢不可破的死界墻壁發出清脆的折裂聲響。
等到夜寒君定睛再望,勢如破竹的長槍,已然裹挾著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無敵氣概,就這么從夜乘風的左胸膛穿了出來,然后拖著祂破破爛爛的軀體,直接釘死在轟然倒塌的王宮之中。
“觸犯天顏者——殺無赦!”
無盡威嚴的聲音,洪鐘般響徹天地。
颶風之子似乎料到如此,冰冷的瞳仁中,剛好倒映著一個赤紅的「罪」字,緩慢有力的附著在夜乘風的身上,即將與祂的靈魂合二為一。
“果然是逃離天道監視的罪神,送上門來,這是嫌我的功勞不夠多嗎?”
颶風之子冷哼一聲,心念一動,就要推著長槍送夜乘風最后一程。
“鏘鏘鏘!”
毫無征兆的,槍柄突然抖動起來。
莫名被震開的颶風之子,宛若被晴天霹靂砸中,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染血的罪字——崩碎了!
它沒能融入罪神的體內,一道淡淡的金光從夜乘風的軀殼中孕育,隨后如太陽一般灑落無盡的光輝,受其照拂的暴虐長槍,至少有七成的殺意憑空消散。
“天罰神槍的槍意,怎么可能失敗……”
颶風之子呆若泥塑,不可置信道:
“這金光如此燦亮,分明先天受盡天地自然的寵愛,當如血濃于水的子女,親密無間……”
“這樣的生靈怎么可能背叛天道,又怎么可能知曉禁忌,你……到底是誰?”
“咳……這就是你的底牌嗎?沒意思。”
夜乘風握住槍柄,一點點拔出。
明明傷口不見血,但祂的臉色還是微微泛白。
顯然,這一槍并不屬于美好的回憶,事后思量,只會劃分到無趣那一欄。
“喂,問你話呢。”
“你這槍意似乎能使用三次,一次用來重創邪神,一次用在我身上,剩余的最后一次,要不要趁早用出來?”
夜乘風拍了拍胸口不存在的灰塵,轉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屠夫臂,自語道:
“傷害轉移果然是有限制的嗎?這柄槍擁有破除一切的鋒芒,真要十成十打在我身上,以我的身板,說不定就死了。”
“還好,這槍在我面前,好像不能展現完整的形態。”
“這邪神也不錯,知道我命薄,杵在這里替我分擔傷害,待會一定讓祂死得痛快些。”
“你……到底屬于哪個派系的封神?!”
“依你的氣息,絕不可能是凈、界之類的稀有封神,類人形態,能力還如此詭異,說你是半個邪種也不過分,怎會被天地承認,視作眷屬一般親近?!”
颶風之子,一字一句逼問。
夜乘風翻了翻眼皮,漫不經心道:
“想知道?下黃泉告訴你。”
“哦不,你本來就是死的,只不過臨時活過來罷了。”
“殺你只是回歸正常的秩序,既然天道還認可我的身份,那我就不允許你繼續在這里蹦跶。”
夜乘風——咧嘴一笑,溫和的儀態全盤喪失。
祂將死神鐮刀插在虛空中,那支離破碎的死界像是獲得生命力,彌漫的裂痕迅速被修復。
“單憑一個技能似乎弄不死你,我也不想玩了,就讓你看看真本事吧。”
“能夠死在兩位冠位所代表的法則之下,這是你的榮幸,回歸亡魂之后,記得五星好評。”
夜乘風伸手一召,鮮血如煙花般綻放,血雨簌簌而落之時,寒煞之氣充盈整個死界內部。
“始祖,借你神弓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