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峽谷,人跡罕至。
十二頭藤道士、十二頭樹騎士、四頭樹尊者,宛如罰站,排排站好。
生長在宮殿頂端的夢之蒲公,蜷縮起毛茸茸的身子,那種無可隱藏的拘謹和畏懼,一目了然。
乃至于,作為花神谷一方的帶頭大哥,人參將軍僵硬得像塊板磚,不管瓜瓜怎么敲打,它也回不過神來。
“劍形態的……雷系封神……”
“人形態的……也是封神……”
“夜家已經一冠雙神了……對標地仙最巔峰時期的狀態……問鼎諸天最強……”
“這個人還是谷主大人的師傅……我花神谷……突然就認識了這么牛逼的人物???”
失魂落魄的人參將軍,咕咚一聲,毫無形象的躺倒在地。
它有眼睛一類的器官,月牙形,垂直望著天空時,兩眼怔怔,如墜夢境。
金玄子的情況好不到哪去,不過它不是持續性的呆滯,而是摻和著震驚、激動之類的極端狂熱。
夜乘風——繼始祖·夜修羅、第七代家主·夜無憂之后的超級種子族人!
他不曾沖擊圣人之境,可他憑實力和天賦獲得究極閃光的追隨,曾被譽為“預定的夜氏第二始祖”,假以時日,必定是夜氏的守護神!
這個人……還活著??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無論怎么看這都與夜乘風的自畫像一模一樣,若是假扮,為何扮作他的容貌?
若是真實,為何沒有人類的陽剛之氣,只有滿身的陰柔,似幽魂,更似魔影?
“我們在帝尸嶺,進行虛空召喚儀式……”
“祂就是乘風老祖,以人類的靈魂繼承究極閃光的血脈,涅槃歸來,是諸天萬界惟一的英靈之神……”
夜寒君輕啟唇齒,慢慢講述。
顫栗的金玄子忍不住屏息凝神,聽到關鍵處,欣喜若狂的情緒稍稍冷靜。
半晌,夜寒君止住話鋒。
金玄子意猶未盡,好像還沉浸在光怪陸離的過去,不知不覺熱淚盈眶。
“代我早就死去的契約眷主——夜氏圣人·夜孤,向乘風老祖問好。”
“您以這種方式破而后立,不僅族人們想不到,那些在黑暗動蕩中隕落的圣族、神族——注定抱恨黃泉,永世不得瞑目。”
“死都死了,隨它們去吧。”
夜乘風擺了擺手,衣袍一震,盤坐半空,平淡道:
“夜釋天以身葬淵,護一族,守一界,功標青史,依舊是名義上的第二始祖,不可撼動。”
“我這沒有貢獻之人,暫時還不配稱祖。”
“當然,寒君也還差點火候,他與雷系元神、冥系旱魃之神建立契約,但他還是圣人,并不是冠位,只是權能比較特殊,諸天獨此一份。”
“什么?還有旱魃之神?!”
人參將軍驟然驚醒,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匪夷所思道:
“可是遠古宙那尊天女魃?”
“那是地仙生前也敬畏的太陽主宰,有祂在,太陽深淵的威名如雷貫耳,一個名字便能震懾群雄!”
“不,是木伊爺爺,旱魃一族的第二尊封神!”
瓜瓜變回本體,趁著人參將軍注意力轉移,落在禹如心的肩膀上,賴著她不肯走:
“小人參,你們這些年都打聽到了什么呀?”
“難道沒有聽說過太陽神主、灰日教主、新晉雷神之類的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