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文德榮為人,一向處心積慮,心狠手辣。
他一直對“蝎毒”諄諄教導,讓其潔身自好,原來就是要在特定之時,天選之地,取得她的純陰貞潔。
好在“蜂毒”在自知必死之際,及時出言預警,終于令“蝎毒”鮮于潔提前知道了師傅的險惡用心。
大師兄“蛇毒”,一身外家功夫已練得刀槍不入,此刻他的紋身皮膚卻披在師傅身上,慘遭剝皮。
二師兄“鴆毒”,鴆羽傾盆的毒攻已使得出神入化,卻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兩根大筋被抽離身體,死得更是凄慘無比。
四師弟“蜂毒”,雖已僥幸躲在壽山石后,卻仍是難逃師傅法眼,傷重不治,只能選擇自盡,血流遍地。
如果說毒手要取得蛇毒之膚,鴆毒之筋和蜂毒之血這三樣東西,只是要取了三個徒弟的性命,那么最后要奪走蝎毒之貞,無疑更是殺人誅心。
但就算“蝎毒”提前知道了師傅的險惡用心,她也毫無辦法,無能為力。
她后背已受了抓傷,血肉模糊,此時仍在滴血,時時刻刻牽扯著疼痛。
蝎奴余震白卻傷得比她還要重,左肩一片殷紅,手里也沒了弓箭。
更何況,鮮于潔已親眼目睹了那兩個少林叛僧擊殺“蜂毒”的功夫,無一不在其之上。
再加上她的師傅,毒手文德榮對其毒功了如指掌。
所有的不利因素加起來,她已絲毫沒有勝算。
所以文德榮才會又犯了輕敵之錯,就好像剛剛給了“蜂毒”逃跑的機會一樣。
逃。
“蝎毒”也只有逃。
只不過,在荒蕪的皇宮后院,四周宮墻林立,她又能逃去哪里
她逃跑的時候,還帶著蝎奴,那兩個少林叛僧又怎會輕易放過
好在“蜂毒”是自己震碎心脈而亡,毒手文德榮忙著去花叢中收集蜂毒之血,對她還無暇顧及。
這,便是“蝎毒”鮮于潔唯一的機會。
畢竟這兩個少林叛僧武藝雖強,對她的毒功還不甚了解,否則也不會被“蜂毒”的“烽火戲諸侯”所騙。
在毒手往“蜂毒”尸身移動的時候,“蝎毒”鮮于潔便瞧瞧取下了套在手上的那對蝎爪金鉗,輕輕將之拋在地上。
少林叛僧了殘和了廢,站在鮮于潔和余震白左右,寸步不離,一直以為這兩人已經插翅難逃,卻不料突然從地下爬出無數只大大小小的毒蝎,將其包圍。
少林叛僧功力深厚,對這些毒物倒是不懼。
手上戴著枷鎖的了殘,奮力錘地,拳風便將周圍毒蝎蕩開。
腳上纏著鐐銬的了廢,單足橫掃,鎖鏈便令毒物無法靠近。
但就只這一點點的分心,鮮于潔便使出了她的絕技,“蝎走寒窗”。
“這女子還敢反抗”
兩個少林叛僧雙雙望向“蝎毒”,發現鮮于潔和余震白好似晃了一下身形,卻仍是站在原地。
“哼,敢用毒物偷襲我們看我們不把你制住。”
了殘和了廢幾乎同時出手,拳腳如電,就好像對付“蜂毒”的故技重施。
但這一次,兩人卻雙雙擊了一個空。
殘影消失,只剩下地下的兩枚蝎爪金鉗,兀自旋轉翻滾不止。
站在他們身前的鮮于潔和余震白全部消失。
殘像只是“蝎毒”使出蝎走寒窗的兩個分身而已。
“壞了又跑了師尊這幾個弟子,人人皆有遁術,各不相同可把我倆給害慘了。”
兩個少林叛僧滿嘴叫苦。
“蜂毒”的戲耍,早已令他倆威信全無,此時又無緣無故被“蝎毒”從眼前溜走,更是令其覺得顏面掃地。
鮮于潔的逃,必不能驚動毒手文德榮,否則功虧于潰。
此時這兩個叛僧居然十分配合,既不愿承認自己無能,也不敢打擾文德榮吸血,未作半點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