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殺意漸濃。
余震白仍癡癡地背對著欒少,絲毫沒有防備。
在兩人正前方,那口水晶棺材的棺蓋已被匈奴士兵用長矛挑開。
迫于前車之鑒,沒有人敢往里面望上一眼,只等著欒少去執行冥王的密令。
本來欒少押著余震白,只要再走前幾步,就能將余震白推入敞開的棺材之中,但現在,余震白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情緒,居然再也不愿往前邁步。
欒少將架在余震白脖子上的腰藏劍抽了下來。
抽回腰藏劍,并非欒少心存憐憫,反而是為了更好地刺出致命一擊。
他的腰藏劍,明曰“天水”,相傳是由先秦柔火所鍛,千錘百煉,鋒利異常。
這把劍平時可以作為腰帶隨意彎曲,根本瞧不出隨身攜帶兵器,只要將之迎風招展,便可瞬間化作利器,偷襲時往往出其不意,殺人于無形之間。
欒少嘴角一歪,一絲冷笑已掛在臉上。
“到了這兒,我就算把這個人的尸體扔進那口棺材,那怪人也必將有所反應吧……,李世隔得遠,相信他也是真假難辨,為了救他一定會被逼出行蹤……。”
欒少殺心一起,先天無極功霸氣外露,將他深藍色的道袍激蕩得虎虎生風。
他看準余震白后背,一劍刺出,就好像他用相同的手法,洞穿了暉哥的背心一樣。
白影一閃。
欒少突然看見“蝎毒”鮮于潔站在了他的面前,連忙收力。
鮮于潔已一把將余震白推開。
“奪”。
腰藏劍刺向鮮于潔,被她手上的“蝎爪金鉗”捏住。
鮮于潔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瞪著欒少,連連發問:
“怎么,司徒大人,在這里你就要殺害我的蝎奴?你把他殺了,還要如何執行冥王大人的命令?”
欒少見面前鮮于潔生氣的樣子,還頗有幾分韻味,想起自己身子殘疾,今生與女色再無半點瓜葛,不由得心頭一痛。
他將沈夢惡狠狠地暗罵一句,才對鮮于潔說道:
“此人是敵非友,死了倒也干凈,不會妨礙冥王大人的計劃。”
說完,他將腰藏劍抽回,小眼一轉兒,瞬間又換了一副面孔。
“不過,我也知道,蝎毒大人,這人畢竟是你捉到的,不如這個差事……,就由你來親自動手吧?”
鮮于潔在欒少抽劍時,便松開了手,但聽到他緊跟著的話語后,對殺害余震白一事又明顯已經反悔,只將頭搖得好似一個撥浪鼓。
“不行,不行……,此人對我還有些用處,你…..,你……,你還不能殺他……。”
欒少將臉一沉。
“怎么?你敢違抗我們冥王大人的命令?包庇這個敵人?你還想不想對付李世他們了?”
鮮于潔咬著嘴唇,一時答不上話,慢慢將手垂下。
欒少冷笑幾聲,抖了抖腰藏劍,對鮮于潔說道:
“這就對了……,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此人死活,在大局面前,根本微不足道,既然蝎毒大人下不去手,這事兒,還是我來做吧。”
言畢,欒少再不遲疑,揮劍往余震白頭頂斬去。
“奪”。
又是一聲悶響。
“蝎毒”鮮于潔再次用“蝎爪金鉗”,抓住了欒少的腰藏劍。
只不過這一次,欒少沒有收力,鮮于潔手指已被劍上的功力震得發痛。
她緊咬牙關,忍痛對欒少斥道:
“我說了,這個人,你不能動……。”
欒少大感詫異,手腕一抖,先天功厚積薄發,再次從鮮于潔手中將寶劍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