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對著宮水俊樹微微躬身后,相田康太坐上車駛離。
看著遠去的黑色轎車,宮水俊樹本來溫和的笑容一瞬間垮了下去。就剛剛看到的一切讓這個男人心生沮喪,就算是作為他親信的司機,都依舊被這張網圍在其中。不過轉而他又振奮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會毀去這份信仰,就算不為了死去的二葉,也為了自己的女兒。不過首先需要做的是
“請進吧。”他的臉上強行擠出一點笑容,上前打開屋門。
“打擾了。”心里為政客強悍的變臉表情而驚嘆的北條京介客氣的說道。
來到會客室,北條京介驚奇的發現這里居然什么家具都沒有,別說電視了,就連沙發茶幾都沒有,只有兩個蒲團。
順著宮水俊樹的指引跪坐在了蒲團上,得虧是宮水三葉這極具柔韌性的身體,換成是他的話肯定盤腿坐下了。
“請用茶。”依舊是奇怪的敬語。
“多謝。”北條京介接過好像布滿裂紋的青色茶盞。
正坐而對的兩人一時間陷入寂靜,對面男人嚴肅的表情讓北條京介懷疑他是不是會從背后抽出一把來復槍上演美式居合。開玩笑的,怎么可能,這里可是霓虹,要是也是日式居合。
胡思亂想中,北條京介也得以細細的打量這位糸守有史以來最雷厲風行,銳意進取,做出最多改革的町長。
按照宮水三葉的歲數來推斷的話,宮水俊樹應該也只有四十多歲,但是北條京介記得上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他的頭發已經有些灰白,這次倒是變成了全黑,看來是染過了。也對,作為政治家,形象很重要。
法令紋很重,看來平時生活中煩惱很多,眉毛隨時是一個皺起來的樣子,看起來相當嚴厲,怪不得敕使和早耶香看到他會像老鼠看到貓一樣害怕。不過整體看起來也是個中年帥哥,怪不得能有宮水三葉這樣漂亮的女兒。
可是,我們倆現在坐在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看到對方依舊沒有開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北條京介開始思索起人類究極問題。
“請問,該如何稱呼您呢”宮水俊樹放下手中的茶盞,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的筆直,屁股端坐在腳后跟上,說話的時候,因為過于緊張,他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北條京介緩緩放下茶盞,抬起頭看向對面的男人,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他不會說些“我是宮水三葉啊”之類的傻話,對方既然問出了這句話,那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了,并且不是鎮民的那種所謂神明附身的說道。不過也可以理解為是在問自己這個附身在他女兒身上的神明的名字吧怪不得之前會用上奇怪的敬語啊。
零點幾秒內,北條京介就想通了一切。
“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北條京介,您女兒的朋友。”為了不被對方知道真相后惱羞成怒的殺掉,北條京介用出了從沒使用過的跪坐式鞠躬,也就是以跪坐姿勢上半身傾斜個三十度左右。
北條京介
作為前民俗學者的宮水俊樹腦筋一轉就排除了這是神明尊名的想法,是作為人間體的名字嗎但是會用北條為姓氏,是星神還是紡織神呢北條的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關東地區的那個豪族了。不對,對方是神明,也許是使用了鐮倉幕府時代的名字
“我是一個人類,叫做北條京介的人類,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此刻正處于和您女兒交換身體的狀態。”
看到自己說完話以后對方不僅沒有絲毫放松,反而眉頭越皺越緊,北條京介知道對方開始腦補了,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