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咽下口中混合著大蔥的雞腿肉烤串,這是她第一次吃這種東西。
接過北條阿姨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嘴,臉上露出微笑表達了感謝,不過這一絲笑意在轉頭的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確實像姐姐大人說的一樣,我幾乎沒有參加聚會的經歷。”
少女的語氣并不低沉,對姐姐的稱呼還在使用敬語。
陽乃對著英梨梨展顏一笑,那意思是“看吧,就像我說的一樣”,一舉一動像極了掌控聚會的女王。
英梨梨甚至沒來得及感嘆自己為什么沒能從加世子口中聽到“姐姐大人”這樣的稱呼,就被陽乃的氣勢所迫,點了點頭。
但做完這一動作之后,小金毛就更加的不自在了,總感覺自己是在助紂為虐,幫助雪之下陽乃一起欺負她妹妹一樣。
霞之丘的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像是在為自己居然曾經把雪之下視為大敵感到諷刺。
而真正在助紂為虐,樂此不疲的玩著文字游戲的山內櫻良這時候反而湊過去擠到了雪之下的身邊。
“對了對了,下一次,四月底的時候,小雪乃也來參加推理作家協會賞的頒獎典禮吧”
櫻良這話絲毫沒有降低音量,包間另外一頭的幾個記者興奮的把這句話記在了腦子里。
北條京介親密女性朋友斷言,推理作家協會賞已是掌中之物
果然這宴會是來對了,就是北條老師為什么還不過來,要是能拍到一張他喝酒的照片,那簡直絕贊啊
雖然大家一開始的目的都是為了拉近關系掏出爆料,但是能挖到那種爆點也沒人會拒絕。而且,年少輕狂才是大家對天才的一般定義啊。一個違法喝酒,卻又彬彬有禮的狂狷之士,那些讀者都會為了他而瘋狂的
但沒等他們多看幾眼,北條老師那幾個穿著黑西裝一看就不好惹的朋友,又端著臉盆大的酒杯湊上來了。
“哎saura,不可以太為難人哦,你真的覺得小雪乃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那種場合嗎要知道就連今天都是我強硬要求了她才來的。”
陽乃那微微泛著紫色的雙眸閃著熒光,雖然是在對山內櫻良說話,但是戲謔的眼神卻看著自己的妹妹。
雪之下微微低下頭,居然有些不敢直視姐姐的目光。
發現自己這個細微的動作,并且瞬間剖析出自己內心的那一絲怯懦的雪之下勐的抬起頭來,嘴唇囁嚅了一下,像是想要開口,但最后卻再次低下了腦袋,半張臉被陰影遮蓋。
誒
北條京介心中嘆息一聲,這獨生子女有獨生子女的煩惱,姐妹有姐妹的煩惱啊。
在他的心中,在他那獨特的感官中,那朵高貴冷艷,遺世獨立的白色睡蓮,嬌嫩的花瓣正在無力的垂落,那清麗澹雅的味道在慢慢變得澹不可查。
透過雪之下那囁嚅的嘴唇,揚起又低下的腦袋,他清楚的看見了少女那顆被荊棘團團纏繞,糾結苦悶的心靈。
部長啊部長,一直在幫助別人的你,為什么不先幫幫你自己呢或者也作為委托人來提出委托啊
就跟現在像是被惠上身完全隱身了的母親一樣,北條京介向來秉持著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絕不多打聽一句的理念。嗯,這點跟霓虹居酒屋里的大叔們一樣,哪怕一起罵老婆罵上司罵煤氣漲價,都不會去說政治上的事情一句。
啊,那種東西,不都是政客們的游戲么,跟我們沒關系吧。就算一天到晚看電視看新聞,在網絡上寫一大堆東西,也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反而會讓自己顯得很可笑,還不如跟著大家一起去煤氣公司前面抗議呢。
嗯,大概就是這樣。所以,就連之前還在跟雪之下陽乃聊得正開心的櫻良,都沒有試圖阻止其繼續說,而是直接邀請雪之下參加下一次的頒獎禮,想用這種方式為雪之下解圍。
不過很可惜,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