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黑川豐雅問道,他已經放棄掙扎了,這些人做了這么多準備,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殺掉自家那只討厭的小狗,他今日絕無幸免的可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為之后警察破案留下線索。好在,他在自家客廳里安裝有三個攝像頭,位置非常隱蔽,一個在電視機下面,一個在沙發上面的畫框上,一個在花盆中,就算這伙惡人殺害自己后還處理收尾也不太可能全部被發現。
當然了,前提是這伙人不會喪心病狂到直接燒掉房屋把自己偽裝成自殺。不過一般而言偽裝成自殺是不會用放火燒房子這招的,因為霓虹人慣于使用的自殺方式更多是燒炭自殺,因為如果放火燒屋的話有很大概率會波及到周圍的鄰居,會為活著的人添麻煩的。
至于為什么會在客廳里足足裝三個攝像頭,身為推理家,這不是基本操作嗎客廳才三個,主臥里可是裝了四個
除了預防有可能的犯罪外,他更怕的是自己辛辛苦苦賺版稅供養家人,當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時候,老婆也在家里花天酒地,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
嗯,為了瞞過每天都打掃衛生的老婆,他的攝像頭裝的特別隱蔽,現在只希望來調查的警察別像雷斯垂德一樣蠢福爾摩斯中的警察,業務能力非常厲害,絕技為“去請福爾摩斯來”。
腦袋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黑川豐雅便有些絕望,霓虹優秀的警察全去拍電視劇了,還在上班的就算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也是浪費稅金的米蟲。他們甚至不會去請名偵探來破案。
“您問詢我的名字,是想用客廳里的三個攝像頭記錄下來嗎”
稀咲推了推眼鏡,燦黃的雙瞳如同夜梟一般,銳利而駭人。
“畫框上正對著我臉部的那一個又或是電視機下面正在拍攝我背影的那一個還是說花瓶里的是從秋葉原的阿金電器店買的吧,真是精巧的小玩意兒呢。”
他面帶微笑,不像個壞人,更像個上門推銷家用攝像頭的推銷員。
您買的攝像頭太垃圾了,一眼就能找到,想安裝攝像頭為什么不找我呢
隨著稀咲鐵太饒有興致的一一把攝像頭所處的位置點出來,黑川豐雅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皮膚,脂肪也在一層層被剝開,雨天的陰冷浸入骨髓,冷的他下巴不斷顫抖,牙齒咯咯咯響個不停。
他知道,他能看穿我的思想
惡鬼
這個人是惡鬼
黑川豐雅最后一條心理防線崩潰,整個人順著沙發滑了下來。
“不要,不要殺我我有錢我還有一個億的理財產品,還能用之前的作品去抵押,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會想辦法的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我還有老婆和孩子我的孩子才上小學,沒有了我他會變成孤兒的”
這個男人滾到地上,四肢著地的朝著稀咲鐵太爬了過去,嘴巴里語無倫次的說著,眼淚和口水混在一起,他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體面。
只看體型的話,人到中年發福的黑川豐雅要比稀咲鐵太龐大許多,看起來一用力就能把稀咲撲倒在地,但他只是匍匐在地,抱著稀咲鐵太的腿不斷哀求嚎叫。
這個男人已經廢了,再也不會有膽子敢對大哥露出獠牙。
稀咲鐵太心中如此想到。
從現身時候的先聲奪人,在動用一句句言語步步緊逼,他每一個步驟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只有靈魂,身體和精神都真正強大的人才能使他失敗,而對于黑川豐雅這樣的紙老虎,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拿捏對方。
看著眼前不堪的男人,稀咲心中對大哥的崇敬就越發強烈。
自己只能通過這種陰暗的方式來達成目標,而大哥則是如同太陽一樣以堂皇之勢光明正大的碾碎敵人。
最后輕蔑了看了一眼這個毫無體面的男人,稀咲換上一副友善的面孔
“黑川老師,您在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說要殺害您”
他的聲音里滿是莫名其妙,甚至還多了幾分尊敬。
“我會努力賺錢貢獻給您,只要嗯”
正在不斷求饒的黑川豐雅懵逼的抬起了腦袋。
真丑陋啊,這只肥豬。為什么大哥是否獲獎居然是由這種骯臟的東西決定
看著那張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的臉,稀咲鐵太心中厭惡的想道,這一刻他甚至想要把推理作家協會里的所有人都掌握在手里。左右不過是多搜集一些隱私,國民雖然對這些作家私德的容忍度很高,但總有一些他們不能觸碰的底線,構陷旁人這種事情稀咲不要太熟練。
“我們有過預約的,您不記得了嗎”稀咲說著敬語,伸手抓著黑川豐雅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