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北條那家伙從來不是什么好人,雪之下點頭表示認同。她心里也有預感,知道北條那家伙肯定早有準備,但思考半天卻想不到對方會如何應對。
如果是我的話……
少女暗自思索,因為諸多原因,她將北條京介的作品全都看過兩遍以上,其中兩部推理為四遍。如果此時此刻換做她身處北條京介的處境,她覺得自己應該會從專業的角度來反駁。因為《嫌疑人x的獻身》里的詭計同樣非常精彩,其中對社會現象的反思有種非常濃重的松本清張的影子,只要從這個角度來入手的話,有非常大的把握能夠駁倒鶴田正丈的話,從而逆轉局勢。
這么想著,雪之下雪乃猶豫了一下,小聲將自己的想法對左右兩邊的人說了出來。嗯,少女左右兩邊兩大護法,正是桌上絕對的樂子人山內櫻良和雪之下陽乃。桌上也只有這兩人能享受到雪之下傾訴心聲的待遇,其實上次一起逛商場初步獲得雪之下“很擅長買禮物”評價的加藤惠也算一個,但是雪之下一時間沒能找到對方。
聽完了小雪乃的話,櫻良和陽乃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懵。隨即便是一陣壞笑。
“小雪乃,你怎么也把京介當成好人了?”櫻良嬉笑著問道。
“會像你這么做的,只有正義超人哦~”陽乃也壞笑著說道。
雪之下雪乃臉色一沉,小嘴一癟,小臉一鼓,氣哼哼的不再說話。
我真是被貓咪捂住了眼睛,為什么會試圖和這兩人討論?
眾人討論的時候,前面的鶴田正丈團隊又放出了新的招數。一直跟著眾人蹭座位的神木光站了出來,開始痛斥北條京介豢養網絡水軍炒作,對于網絡環境造成了巨大的壞處,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然后還找出了當時他蹭熱度被攻擊的截圖來。
場上又是一陣喧嘩,因為那時候神木光確實被罵的很慘。
神木光之后,鶴田正丈朝松本元弘遞了個眼色,表示該你出場了。但是此刻這個最早站出來和北條京介唱反調的評論家卻有些忐忑,作為《產経新聞》的撰稿人,別的能力不提,對時局的判斷一定是重中之重。
眼下自己一伙人的戰勢堪稱高歌猛進勢如破竹,但是這么順利卻讓松本元弘感到害怕,特別是他看向那邊的北條京介,發現對方居然從頭到尾連坐姿都沒有改變,好像完全將他們當空氣一樣。再回頭看了看,那個朝日新聞的評論家二見自來也,正惡狠狠的望著自己,好像只要自己敢站起來就要沖過來咬自己一口一樣。
猶豫再三,松本元弘裝作沒有看到鶴田正丈的眼神,沉默的坐著。
鶴田正丈眉頭一皺,但很可惜他那三角形的眉毛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老頭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但卻被一道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說話的人正是近野賢三,之前跑到北條京介身邊的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了頒獎臺上,這會臉上完全沒了前面的憤怒,反而笑的十分燦爛。
北條這家伙,不愧是“無手の惡魔”啊,真是有夠兇狠的。不管你的刀有多鋒利,劍招有多厲害,我只把你手砍斷!
是的,就像霞之丘詩羽和櫻良她們想的一樣,北條京介壓根不是什么好人,他根本不打算反駁鶴田正丈的話,因為那老家伙說的都特么是對的。這也是最開始他身邊的人包括逢坂剛和近野賢三等人在最開始覺得他很難獲獎的原因,就連自己人,都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給他頒獎,更何況說服其他人?
但是,北條京介需要反駁鶴田正丈嗎?不,不需要!
他不需要證明鶴田正丈說的話是錯的,他只需要證明鶴田正丈這個人是錯誤的。一個錯誤的人,能夠說出正確的話嗎?顯然是不能的,如果錯誤的人能說出正確的話,那豈不是證明正確的人也會說出錯誤的話了?
臺下袞袞諸公都不會贊同這個道理!
這就是辯論之美,只要正確的辯論,就永遠不會錯。
北條京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也站起身來,視線從站在會場左邊角落的稀咲身上一掃而過,后者立刻一揮手。頓時鬼冢英吉,畑吾郎,三橋良馬等身穿筆挺西裝的部下邊從各個地方走上前來。
這些人手里都提著一個黑色手提箱,走到了頒獎臺么秘密,私下里也不乏有人拿出這事來逗樂,這會就有些人以為北條是不是惱羞成怒了,紛紛嚇了一跳。結果箱子一打開,里面裝的卻不是武器。
畑吾郎走到鶴田正丈他們那張桌子面前,先是低下頭挨個發了一疊資料,然后朝著幾人呲牙一笑,森冷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后定格在西澤央臉上,幾人都被年輕人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嚇了一跳。
這是?
鶴田正丈低下頭,只見手里是一份泛黃的報紙以及一本書。報紙的名字很陌生,是一份東京的都市資訊報,但上面寫的時間卻是十多年前了。那本書倒是很熟悉,是他在三年前發表的一部。
北條那小鬼發這些是要干什么?老頭左右看了看,發現頒獎臺前面兩派大人物手里都拿到了相同的東西。
這是要向我投降嗎?難不成要說他是跟我學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