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朋友們聽到我要一個人去那邊的道場,都很不放心,擔心我被欺負。好意難卻,我只能答應他們了。”
北條京介隨口敷衍,實際情況是鬼冢他們對頒獎禮剩下的活動完全不感興趣,雖然宴會提供的酒品十分不錯,但他們大多數都不到飲酒年齡,所以在吃飽喝足后都想跟著他出去撒撒野消消食。
“欺負你?”
內藤嘴角抽了抽,想了想沒說什么,而是轉而說起一件隱秘的事情。
“就像之前也跟你說過的,在你橫空出世之前宗家那邊屬意的繼承人有兩個。”
“父母都是北辰一刀流弟子,從剛學會走路起就在桶町千葉道場里揮刀的,北辰一刀流的絕對嫡系——大道寺將司。
道場里的長者都曾撫摸著他的腦袋教導過他,道場里的后輩們都接受過他的教導。
大道寺對于北辰一刀流的感情是旁人所無法理解的,他日復一日的努力磨練自我。精神,身體,靈魂,每一點都力求做到最好。在他剛成為刑務官被道場確立了大師兄的地位后,曾經有過一次其他道場挑起的他流試合,或者說被迫“立切”。
那時候的大道寺遠沒有現在這么強大,無論體魄還是劍術都差得遠。而他面對的則是其他道場和流派的佼佼者,從開始取得了兩次勝利之后,大道寺就被拖入了泥塘。連續被打敗了十二次,沒有一次認輸,每一次都是被對手猛烈的斬擊面甲然后昏過去。那次之后大道寺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
不管是長老們還是年輕人,都對大道寺這位道場的大師兄有十足的敬意。每個人都期盼著他能夠成為本家的七代目,每個人都相信北辰一刀流能在大道寺的手上更上一層樓,將他視為能在流派歷史上留下深刻印記的中興之主。”
內藤明史的嗓音低沉,在有些昏暗的車廂里平添幾分肅穆。
除了山村小野碰這個早已知道內情的人,北條京介和宮水三葉都聽得肅然起敬。某人自問如果是自己的話,絕對不可能站出來替道場頂災,畢竟他在水門學劍的時候是交了學費的,兩者屬于是公平交易。而且他知道自己現在去本家道場就是為了暴揍那位大師兄,于是心里不免多了幾分愧疚,也多了幾分興奮。打壞人固然令人開心,但打好人更讓人心曠神怡。
“我家總長大人絕對不比那個什么大道寺差!”
突然一聲大喊,說話的人是正在開車的平田俊隆。北條京介詫異的望了這家伙一眼,自從擔任司機之后,平田這家伙就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可以說是完全把自己變成了智能駕駛程序,還是那種輕易無法喚醒的。
“總長在剛成為我們的boss后,就為了拯救不省心去泡妞的鬼爆一挑一百!為了軍師的感情問題又一挑一百!為了陪失戀的畑吾郎散心又打了群馬的飆車族,為了搶奪櫻花樹又……”
“咳咳咳,剩下那個就不用說了,平田。”
某人連忙制止,沒看到你們宮水主母還坐在這嗎?屁話那么多干嘛!但是該說不說,要是平田這家伙不說,他都還沒發現,自己迄今為止打的幾次架,居然都是為了部下那些狗屁倒灶的感情問題?
難道……我真是一個盡職的老大?北條京介感到難以置信。
“內藤先生說你們道場里的人每個人都期盼著那個什么大道寺帶領北辰一刀流走向頂峰?”平田問道。
“是這樣的,大家都相信他有這樣的器量。”
“我們暴走天使不一樣,我們不期待總長能帶領我們制霸全國或者征服世界,相反,我們每個人都愿意為了讓大哥走上頂峰燃燒自己!甘愿變成木柴或者汽油,只求能讓大哥更強一些!”
平田俊隆的聲音十分大,在還算寬敞的車廂里回蕩不休,而他也越說越激動,好在開車的手依舊平穩。
“總長他是把我們當成真正的家人在愛護,而我們也愿意為他付出一切!”
平田俊隆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的,只是那破音的聲音里有著些許哽咽。
車里總共五個人,全部都修習劍道,按理來說對于這種大喊應該有不小的免疫力了,但除了已經習慣的北條京介,以及被他捂住耳朵的宮水三葉,另外兩人都被震得腦袋嗡嗡作響。
“總長,總長他……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ani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