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旦被人碰到要害部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就是他無法控制,且事后無法彌補了。
所以奧茲只能希望太宰能夠聽懂自己的警告。
可惜的是,太宰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于放棄自己所想之事的人。
太宰確認奧茲的理智正在被自己搖晃,他不能放棄這個能看到奧茲另外一面的機會。
模糊的第六感告訴他,奧茲的變化也許能讓他明白環繞在自己胸口的那些情緒是什么。
他太想知道了。
“奧茲,”太宰拉長了聲音,像是撒嬌,卻又無比的引人遐想,他又喊了一聲奧茲的名字,“奧茲,讓我看看你的獠牙,你上次也摸過我的了對吧,讓我摸摸它們,嗯”
然而,當太宰說完的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猛的出現了一種騰空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眨眼的時間,包裹著他的泉水便成為了別的。
濕潤的身體暴露在空氣里,夾雜著曬過太陽的被褥的氣息,太宰瞪大了眼睛,周圍的景物已經由能夠眺望遠方的溫泉,變為了收拾干凈的房間。
這里是奧茲的房間。
榻榻米不算柔軟,太宰被放置在奧茲出門前撲好的一層被子上。
身上未擦干的水珠低落到淺色的布料上,暈開大小不一的墨痕。
在太宰還在詫異的時候,奧茲單手撐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則是將太宰的雙手舉了起來,固定在了太宰的頭頂上。
被抓住手腕的太宰嘗試著掙扎,而將這幅樣子定義為“危險”的奧茲則是干脆的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被繃帶遮住半張臉的年輕人。
“哇哦,魔法的力量,真是神奇。”太宰眨眼間,嘗試擺脫這種任人宰割的局勢。
“太宰,”奧茲壓低聲音,努力隱藏住自己渾身快要抑制不住的顫抖,“我是一個成年的血族,我有優秀的自我控制能力。”
太宰笑了一下,停止掙扎,側頭,露出自己的
脖子“所以你想說你不會對我上癮來試試嗎”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奧茲深吸一口氣,“我不能保證你說的那個上癮,但是太宰,你是一個年輕的血族,或者說半人半血族。”
奧茲放輕了自己的力道,但太宰仍然軟趴趴的躺在地上,連縮回手的動作都沒有。
“我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看清楚到底誰才是長輩。”
暫時遺忘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一個多么睚眥必報的家伙,奧茲的腦子里鬧哄哄的,全部的神經都在尖叫讓他好好的給年輕人上一課,以免以后他又要被太宰騎在脖子上。
奧茲伸手,將太宰臉上的繃帶一把扯開,露出了那只常年隱藏在黑暗里的眼睛。
他將太宰濕漉漉的頭發撩到耳后。
窗外的微風將風鈴吹動,它身邊掛著的那一排晴天娃娃都忍不住扭動著身子跳起舞。
奧茲伸長脖子,在太宰的注視下,用指甲劃開了一道傷口。
血珠一粒粒的從傷口蔓延出來,它們逐漸匯聚,等引力終于無法讓它們持續固定在同一個位置之后,它們便成了一道紅色的線。
它們在兩人的眼前低落。
鮮紅綻放在了太宰的胸前。
水底綻放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就如同奧茲第一次將太宰帶到自己身邊時做的那樣,他再次劃開了自己的脖子。
只不過第一次的鮮血是為了安撫饑餓的血族,讓他不要饑不擇食。
而這一次,是奧茲為太宰臨時安排的課堂。
剎那間,太宰深色的瞳孔便被紅色浸染,牙齦處帶來的陣陣癢意讓他不得不用舌尖抵住那兩個位置,以免自己的狼狽模樣再次暴露在血族的面前。
太宰的血在奧茲食譜上排名第一,但奧茲又何嘗不是太宰的榜首呢
血珠一滴一滴的墜落,無限放大著太宰喉嚨里那未消除的干渴。
一直放置在頭頂的雙手終于得到了主人的指令,捂住了突破禁錮的獠牙。
太宰遮住嘴,企圖起身逃跑,逃到一個聞不到這股香味的地方,然后沖洗掉身上這些奧茲的血液。
可是,奧茲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奧茲的臉上掛著奇藝的笑容,如果要分析的話,大概是占了大多數的得意,少部分的愧疚,
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他用大拇指在自己的傷口處擦了擦,讓指尖染上了鮮紅色,然后再湊近太宰的臉。
垂下來的長發落在的太宰的眼睫上,太宰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卻正落入了奧茲的全套。
那只染著血的指尖,距離太宰的嘴唇,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離。
太宰的瞳孔緊縮,帶著明顯的顫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抹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