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頭一天晚上哭過的原因雖然太宰治一直在指責,肯定是奧茲偷偷給他施了奇怪的魔法,他才會流眼淚的太宰從一大早起來就鼻子眼睛紅紅的,說話也帶了一些嘶啞。
他不愿意把繃帶摘下來,奧茲無奈,只能再找來冰塊給他敷眼睛。
雖說替靈幻新隆師徒解決了這次的愛神事件,影山茂夫也拜托了熟悉的靈去幫忙打聽有沒有把吸血鬼變回人類的方法,但是很遺憾,在這座小城市停留了幾天的他們仍舊沒有收獲。
走的那天,影山茂夫跟靈幻新隆都來送別奧茲跟太宰。
也不知道太宰偷偷把還是個初中生的影山茂夫拉走說了些什么,他們倆回來的時候,影山茂夫腳步都是虛浮的。
奧茲只能當一回護崽高手,擋在面色鐵青的靈幻新隆面前,尷尬的笑著稱贊兩個孩子的關系真是好。
重新登上綠皮火車的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這回奧茲沒有買亂七八糟的火車便當,而是慢吞吞的從塑料袋里摸出一個金黃色的橘子,剝開皮之后一根一根的撕扯上面白色的脈絡。
一邊剝橘子,奧茲一邊看向太宰,問“你跟那個孩子說什么了”
太宰似乎有點期待吃到橘子,身子一晃一晃的,腳也在桌子底下踢來踢去,聽奧茲問他,于是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把森先生的名片給他啦。”
“嗯你把什么等等,我先下車,那種東西不能隨便給一個小孩子。”
“哈哈哈騙你的。”
太宰靠在椅背上人仰馬翻。
慢速的火車不像是新干線,它的每一扇窗戶都能打開,享受來自田野里的清新味道。
太宰靠在窗邊,半只手掌都伸出了窗外,似乎在感受風的清涼。
“騙你的,我怎么可能帶那種東西出門,”他瞇著眼睛,看上去有些享受,“我才懶得帶小孩子部下出門任務。”
“再說了,那個家伙的騙子師傅別的不行,看人還挺準的,怎么可能讓一個根正苗紅的正常人跑去混黑嘛。”
相比太宰的悠哉,奧茲顯得緊張多了。
他再三確認剛剛的確是玩笑話后,把一片剝好的橘子塞進了太宰的嘴巴里。
“那你呢為什么加入港口黑手黨”奧茲問。
太宰想了想,回憶道“好像是在研究哪一個地方好跳水,然后被森先生撿到了,就一直被迫給他打工。嗚哇想不到森先生是一個雇傭童工的好手呢。”
遙遠的橫濱,追著愛麗絲跑的森鷗外打了個噴嚏,被腳下層層疊疊的紙盒絆了一跤。
“該不會是太宰在偷偷罵我吧等等這是什么”
森鷗外抬手,從盒子堆里提起來一件小裙子,眼神驚喜。
“上次買完之后一直沒來得及給愛麗絲穿的裙子太宰君大感謝”
奧茲知道太宰說的是玩笑話,一個人怎么可能因為被撿到就待在黑手黨這么多年呢但他只是順著太宰的話點頭,看對方數落森鷗外的各種奇怪行為。
空蕩蕩的車間里彌漫著一股酸甜的橘子香味。
外面的風景正好,一時半會誰也沒有繼續說話,太宰撐著臉,看奧茲一個人在對面低頭忙碌。
金黃色的橘子皮被完整的剝了下來,像多小花似的綻放在桌面上。
奧茲的耐心總是很足夠的,他的時光太過漫長,以至于讓他能夠安靜的把橘子上每一根白白的長條都摘下來,捏成小團的模樣,然后扔進橘子皮開成的花里。
太宰也沉得下心等奧茲把橘子送到他的嘴邊,說來也奇怪,他平時是最討厭吃這種需要剝皮的食物的,麻煩不說,還會弄得手上臟兮兮。
但是現在,他卻有點意猶未盡--剛剛奧茲喂給他吃了一瓣橘子,怪甜的,汁水也很多,能夠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