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覺得委屈,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很需要啊。”
老板詫異“你又喝不醉,為什么要來糟蹋我的酒窖現在想要進貨幾乎都已經沒有辦法了你
可給別人一點生路吧”
太宰治“哦”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服氣,于是趁老板不注意的時候跑去吧臺抱了一瓶還沒開封的酒出去,氣的老板追在他大罵。
太宰治朝他擺手“酒錢記賬下次一定付如果那天的客人來了的話記得通知我”
沒想到的老板卻愣了一下,手里的拖把掉到地上,砸得他渾身一震。
他站在臺階最下面,抬頭看太宰治“你要找他”
太宰治“為什么不找”
老板看了他很久,冷哼了一聲,把拖把拎進了酒吧里“那你還是等喝醉了夢里去找吧。”
說完,“啪”的一下把酒吧的卷簾門關上了。
太宰治看了看懷里的酒,有點苦惱。
“可是我喝不醉啊。”
“吸血鬼也睡不著覺。”
回到家里順帶一提,太宰治家周圍已經沒有活人在住了,畢竟整個橫濱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就只有港黑那一塊地,這里也只是憑借著他身為吸血鬼的光輝,那些喪尸不愛吃他所以才回來住的他沒有開燈,這一片住宅區已經不供電了,反手將酒瓶放在小茶桌上,然后跟渾身沒了骨頭一樣,癱在桌面,用臉貼著茶幾,透過深色的酒瓶往窗外看。
月亮還是很圓,好像跟以前沒有什么差別。
除了聽不到鄰居家小孩鬧騰的聲音,聞不到從隔壁傳來的飯菜香味,路燈地下也沒有了拼命撞擊燈罩的飛蛾。
“啊,杯子杯子,放在哪了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養成的自言自語的習慣,太宰治的手在茶幾底下亂摸,企圖找個好看點的杯子,以免他只能沒有形象的對嘴吹完這瓶好酒。
被放在酒吧柜臺那么里面的酒,應該是好酒吧
太宰治胡亂瞎想,手背去突然碰到了一處粗糙的痕跡。原以為只是茶幾底下掉漆了,他反復觸碰了幾遍痕跡,發現粗糙的只有那一塊位置,而且摸上去像是一條條細紋組成的。
他還是趴在桌子上,眼睛也出神的望著外面,但他的指腹已經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開始慢慢的順著細線的走向撫摸。
是字嗎
不對,比字還要再復雜一些。
太宰治慢吞吞的收回手,將剛剛學會的圖形在桌面
上重新描繪了出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過了半響才恍然大悟“哦呀,是一朵花。”
隔了一會,他發出嘖嘖的感嘆。
“真丑。”
這朵被稱作“真丑”的花沒有被太宰治抹掉,它一直留在了桌面上。
興致起來洗了個澡的太宰治松松垮垮的披著浴袍坐在茶幾前,找到了最后兩個杯子的他,用其中的一個杯子罩住了那朵花,另外一個則是用來細細的品從帶回家的酒。
就算是變成了吸血鬼,對酒的敏感度還是存在的,只需一抿,就能嘗出這一瓶是好酒。
可惜喝酒的只有他一個人,杯子里也沒有被削成圓球的冰塊。
太宰治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直到他的手無力的松開,手里的杯子帶著最后一層淺淺的液體濺落到地上,這一場單人的宴會才算告一段落。
他靜靜的趴著,后背起起伏伏,呼吸綿長,口里還有一些聽不清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