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開始覺得他不僅是身體變成了怪物,連腦子也一起發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改變。
不然為什么只是在看到了眼前的人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段白凈的脖頸,便忍不住開始瞎想當他的嘴唇覆上那一層溫潤之后該是怎樣的觸感呢
是柔軟的,帶著微妙的鮮甜的。太宰治自問自答,當自己停留在這個家伙的頸窩處時,還能聽到對方那忽然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血流速度變快的聲音。
吸血鬼的耳朵竟然這么厲害,連這種東西都能聽到嗎
他感到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有點像是以前入水之后的感覺,熟悉又不太熟悉。
這個自稱奧茲的男人正被他吻得眼神朦朧而充滿水光,下巴也因為被自己捏著只能被迫仰著,露出那一截小巧精致的喉結。
太宰治向來不是個會主動控制自己的欲望的人,他不受管束慣了,心里念頭一動,身體便忠誠的開始跟著動了起來,待他聽到耳邊傳來輕微的抽氣聲是,他已經開始用牙齒叼住了那讓他蓄勢待發的位置。
不知何時,太宰治已經自發的扣住了奧茲的手,用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對方的手背。
他把奧茲擠在了自己與沙發之間那狹小的空隙里。明明只有那么小的位置,竟然讓一個成年男子委委屈屈的縮了進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太宰治在心中如是感嘆,身體卻壓得更低,剝奪奧茲與他之間僅剩的那一絲微薄的空隙。
凹陷在沙發里的奧茲則是睜著那一雙水潤的眼睛,掙扎著將手抽出,抵在了太宰治的胸口。
眼尾被染成了嫣紅,他不敢與太宰治對視,便只能斜著眼往別的地方看,手中還用著若有若無的力道想要推開太宰治“你、你別”
奧茲的聲音發著顫,喉結不可控的滾動,呼吸沉重,卻拼命的想要喚回理智,耗費巨大的毅力來維持住陣腳。
他不能再被太宰帶著走了,現在不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太宰治的呼吸聲粗重又灼熱,燒得奧茲整個人幾乎都要被燙傷,他的手明明與太宰的身體還隔著一層布料,此刻卻有源源不斷的熱流從手心的位置流竄至他身體的每一個角
落。
“為什么不看我”
故作委屈傷心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沙啞,奧茲本不應該聽慣這樣的聲音的,可是在那刻意拖長的尾音之下,他又明明白白的讀懂了飽含在其中的欲望。
那帶著蠱惑的、雜糅了某些情感的語氣。
太宰治又重復了一遍,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又在末尾顫巍巍的喊了一聲“奧茲”。
這一聲呼喚好像與從前一樣,帶著親昵與愛意,又似乎與以往不同,太宰治現在理應是不認識奧茲的,他不會輕易的愛一個人,奧茲心想,要么是我聽錯了,要么就是他裝的。
可這樣的思考又有什么用呢不論是聽錯了還是假裝,奧茲仍舊被蠱惑著,望進了那一雙眸子里。
太宰治的掌心蓋住了他的手背,將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擠壓。
那是一陣心跳聲。
奧茲顫抖著,嘴巴微微張開,看上去竟然有些茫然。
“這里好像被巖漿滾過了,”太宰治低聲說話的時候,胸口傳來的震動順著手一直傳達到了奧茲的心口,他渾然不知自己眼底的情緒,只憑本能的想要將奧茲放在自己能夠看到的地方,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只裝得下自己一個人的影子,“吸血鬼都是這樣嗎食欲上來了,就想要把獵物撕碎,從里到外的啃食干凈,不留下任何可能被偷走的東西。”
不是的,奧茲側著臉,咬唇,他想告訴太宰血族不會這樣,血族比他想象中要紳士,也懂得克制。
只有只有你才
冗雜的思緒如同潮水一樣,讓奧茲渾渾噩噩。太宰治就像是一塊磁鐵,正吸引著他不要命的往前湊,他說他的胸口被巖漿滾過了,那自己的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