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眼中的瘋狂,讓人觸目驚心。
在白鯨的最深處有著一個隱蔽的房間,堪比冷庫的溫度讓還未來到門口的二人反射性的縮緊了肌肉。
弗朗西斯走在前面,他們穿過了好幾個黑暗的長廊,停在了一個極靜的地方。
就像是一片任何動物都未曾涉及的深海。
“我有一名部下是虔誠的教徒,我從他那里得到了一本傳記。”
弗朗西斯的聲音在長廊里回蕩,如同教堂里永不停歇的唱詩班一樣。
“傳記里有這么一個人物,他的父親是來自地底最黑暗處的魔鬼,以人血為食,性格殘暴,而母親則是他的父親從天堂里掠來的大天使,在囚禁與虐待之中,他出生了。”
“他帶著惡魔與天使的血液,被雙方都認為是不詳的存在。后來他的天使母親死在了黑暗的地底,惡魔父親也選擇了長眠,他也從此消失。”
“后來,在人類的大地上出現了他的傳說人類的世界里出現了一朵純白的玫瑰,那是他的母親最愛的花,也是唯一一種被培育出來可以在黑暗里生長的花。有幸運的人類拿到了這份信物,人類將信物獻給他,他便會完成人類的愿望。”
走在前端的弗朗西斯并沒有看到太宰治的神情。
太宰治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機械的邁著步子,胸口的起伏已經達到了近些年來幾乎最快的程度。
用一個不太成熟的比喻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第一次朝著水面的方向伸出了手。
擁有這種自己還活著、還有救的感覺,還是在告別了奧茲的幾年后,他重新迎來了沖破了時間洪流而來年輕奧茲的時候。
沒想到只是一個傳聞,就能讓他如此失態。
因為這個傳聞里的人實在是太像奧茲了。
太宰治強忍急迫,不能讓自己的情緒被弗朗西斯捕捉。
他無聲的深呼吸,盡量平靜“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這個傳記呢也許只是書上記載的故事而已。”
弗朗西斯停住了腳步,背著手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他的語氣非常肯定,他說“記載下來的都是真的。”
厚重的門被推開,從門內擠出了層層疊疊帶著涼意的白霧,門的后面是一層雪白的凍霜,可想而知這個房間內的溫度有多低。
“這里模擬了北極的溫度,”弗朗西斯張開雙手,向太宰治介紹他的藏寶洞,“我是在北極的一座堡壘里找到他的。”
“當時的他就跟現在一樣,平躺在冰床上,雙手交疊當在胸口,周圍是被冰覆蓋住的白色花叢。”
“那份傳記還是有不對的地方,他并不如記載中那樣有著黑暗生物的特征,他躺在這里,細微的光線墜落在他的身上。”
“他更像個天使。”
沒有人知道太宰治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想要沖到冰床之上的那個人的身邊去。
在一片白霧的籠罩之下,他的靈魂已經完全盤踞到了房間正中央的上方,而卻被理智禁錮在原地,連半點波瀾都沒有顯露出來。
弗朗西斯率先走進房間,站在冰床旁邊注視那個擁有著金發與純白臉龐的沉眠之人,壓低聲音,害怕打擾到他。
“書里記載,將花垂放到他的胸口,他會就被喚醒。”
“找到他的時候他置身于極寒之中,所以我猜測他會比較喜歡一個寒冷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