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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奕直到晚上下班,隨手翻看朋友圈才發現靳言希發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從飛機窗口往外拍的照片,剔透的藍天和幾縷漂浮著的白云。
沒有配字。
展奕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拇指一劃,把那條動態劃了上去。
且不說這條動態是靳言希幾個小時之前發的,就說靳言希離開時的那個狀態,展奕并不認為他會想看到自己給他的朋友圈點贊。
展奕握著手機愣了好半天才舒出一口氣。
說實話,盡管展奕心里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會一直保持著聯系,絕大多數人都是在生活中漸行漸遠,但像靳言希這樣,跟他面對面掰掉的在展奕的記憶里,除了父母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展奕心里無端堵得厲害,直想喘大氣。
從靳言希今天的態度來看,他們應該不再是“朋友”了。
“阿ken你說這是為什么呀”
展奕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感覺這么煩呢他明明跟靳言希認識也沒多久啊,怎么就這么煩呢
展奕現在是一看到手機就覺得糟心得不得了,也懶得再看,干脆把手機倒扣在桌上,胳膊肘一抬,臂彎一撈,直接就把一直在自己身邊轉悠個不停的阿ken夾到了胳肢窩里。
阿ken本來是來找展奕玩的,但它不想被夾住啊
阿ken拼命往后退,努力想要恢復自由身。它才不知道展奕在說什么呢它只是一只小狗狗啊
展奕摟住阿ken用力搓了兩下,見它確實掙扎得厲害,這才松開手隨它去了。
送走了靳言希之后,展奕的生活又恢復到了之前養狗、上班的平靜日子。
別說是君榷了,就連住在對門的晏岐,展奕都很難碰到。
君榷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跨過集團的大總裁,哪那么多外國時間天天在他面前轉而晏岐,展奕之前也聽他提過一些,好像是去援助回來之后,他要參與一個什么評級,會忙上一段時間,等到評定下來之后就好多了。
說實話,都是社畜,展奕對晏岐的忙碌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曾經,他自己還不是一樣,為了錢,在上高中的時候同時打了兩份零工。
小學畢業那年,父母離婚,展奕被判給母親之后,就變成了家住在本地的唯一一名寄宿生。父親拖欠撫養費,而母親除了基本的學費和住宿費外,并不會再給她更多的錢了。
上初中的時候還好一些,可到了高中以后,她的生活壓力就與日俱增了。
高中的時候,她每天放學后都會緊趕慢趕地搭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到附近的大學城里的精品店去打工,而周末則是大學城步行街的服裝店里。
到了高三,不論是老師推薦教輔材料,還是打印的各種資料,每一樣都要花錢。而且,學校還強制要求每個高三學生都參加晚自習,如果確實不能參加,就需要家長親自去跟班主任談。
展奕現在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但卻并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