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帶著段絕跑過去,劈頭蓋臉遭一頓罵。
“又是你金元瑤。多次在流金劍宗執劍師地盤之上惹是生非,屢教不改”繪海棠單掌一揚收劍,對著金元瑤橫挑鼻子豎挑眼,只差把嫌棄兩個字寫臉上。
金元瑤對著這位也是腿軟,軟成面條直朝地上出溜。賠笑道,“三叔,怎么能說我惹是生非,這飯堂不是您給拆的嘛。”
繪海棠眼一瞇,金元瑤猶如被扼住命運的后頸皮慫成耗子,“我又惹是生非了,還請三叔責罰。”
“就憑你還敢肖想少宗主之位。哼,性格跳脫愛闖禍,狂妄自大、目無規矩、好大喜功、不思進取。執劍師敢斷言,你當少宗主之日,就是流金劍宗滅宗之時。”繪海棠冷哼一聲,衣袖一擺胳膊折在身后。
這說的也太不留情面了吧。同是爭少宗主之位,就只把她當著眾人之面往泥里踩,一點尊嚴都不留。她有理由懷疑繪海棠暗戳戳支持金元取。
繪海棠啊繪海棠,整天把無規矩不成方圓掛口頭,你不知道流金三師插手少宗主選拔是違反宗規的大罪嗎。虧你還身兼戒律堂堂主,巴掌厚的律例讀狗肚子里去了。
嘖,明知故犯那是罪上加罪。
當然,這話金元瑤也只敢在心里說說。畢竟剛穿過來那段日子,不熟規矩踩了不少雷,繪海棠百忙之中一天十趟上繡樓氣勢洶洶一頓罵。盯著她抄律例抄到手軟磨出血泡。
眾人心知繪海棠發怒后果難以承受,又見繪海棠對著金元瑤追責,便忙不迭把事兒全往金元瑤身上推。
“執劍師,弟子們在飯堂本為吃飯,誰知金元瑤帶了兩個普通人登堂入室。流金劍宗百年來何曾進過下賤玩普通人,此舉簡直是把流金劍宗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楊師兄正是因為金元瑤不知禮數想要教育她,反被那普通人拿筷子扎毀了眼睛。”
“幸好執劍師來得及時,才不讓金元瑤繼續為非作歹。飯堂之亂,還請執劍師撥亂反正,為眾人做主。”
金元瑤再好的修養也被這顛倒黑白氣笑了,“一個個的斷章取義,在執劍師面前信口雌黃,是要
欺騙深明大義明察秋毫的執劍師嗎。你們怎么不說是楊均故意找茬拉著段絕的頭往桌子上磕,段絕晚出手一秒命就沒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該夸還得夸。金元瑤時刻關注繪海棠神情,試圖推斷他下一步動作。最重規矩的執劍師對普通人進飯堂一事反應不大,聽到扎毀眼睛右手在身前握緊,正午大太陽驅不散他渾身陰郁怒氣。
金元取躬身行禮,趁機上眼藥,“三叔。我們在飯堂起沖突,擾了清凈,還請三叔責罰。只是楊均傷的無辜,我等雖修為不濟,卻還有一腔血性。定要為楊均報這一眼之仇。”
繪海棠冷眼一瞇,單手掐起楊均的臉。端詳之下,確實被人扎了眼珠子,間隔短幸好還能新生。
楊均僅是與執劍師近距離對視就驚懼不已渾身發抖,他有話不得不說,“執劍師,是我先動手傷人。而且交手過程中我才發現段絕有內丹。是我搞錯,罪責在我。”
“誰干的,出來”繪海棠轉而向眾人道。
楊均抹布一樣被扔到地上,對段絕有幾分自責,執劍師并未聽從自己的解釋。
在場眾人無不渾身膽寒,額頭間滲出汗珠,人均后退兩三步。執劍師動怒了。
段絕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金元瑤,金元瑤正要張口解釋,段絕搖了搖頭,不過徒勞。
執劍師繪海棠已經發怒,這怒沖著他來,沒人替的了。
“弟子段絕。”
“你刺傷楊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