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不修煉的時候就把鐵片往耳朵跟前靠,形狀尖利面好幾次割傷耳朵。筆厭難以理解主人這種自殘行為,于是偷偷把鐵片扔掉。金元瑤知道后也不生氣,隨手抓起什么都往耳邊湊,怎么方便怎么來。
一開始挺像個傻子,后來聽得多了,就逐漸發覺材料真的有聲音;繼續聽,每種材料聲音都不同;再然后,她能聽懂它們在說什么。
金元瑤那盆端著各種汁水的混合體跑到千燈樓,目光灼灼令人移不開視線,“二叔,我做到了”
“腦力還是暴力”
“什么”
“是看成水的,還是下手揉成水的。”
“看”金元瑤喜不自勝滔滔不絕,像考了滿分的學生自豪地站在講臺前分享考試心得。
一側的沉巒越來越驚喜,聽到最后哈哈大笑。傾身抓著金元瑤肩膀,眼放異彩,“好好好,萬物有言,竟然能讓我見到世上第二個萬物有言。”
沉巒抬起雙手捂住金元瑤耳朵帶她一起仰頭閉眼傾聽,夜色穹隆籠蓋四野之下的所有聲音全數入耳。寬大衣袖滑下,露出兩段纖長白色小臂。
“好厲害,這就是萬物有言”金元瑤贊嘆道,“證明二叔教得好。教出徒弟讓二叔你這么開心嗎那我把全宗的人拉過來,你一個個教,少說也能樂到脖子進土里。”
沉巒搖搖頭,“萬物有言是與生俱來的,是一種天賦,沒有人學的來。世上第一個萬物有言是宗主。瑤兒,你是宗主的孩子,有他絕佳的遺傳。”
“嗯可你不是也會”金元瑤意外道。
“那不一樣。我只有半副耳朵是萬物有言。”沉巒道,“二十三年前水秀山明脫離月明驚西,付出的代價就是刺聾雙耳。宗主把他的聽覺送給我,連同一半的萬物有言。”
對一個煉器師來說,
傾聽之力是人生的全部意義。被奪了聽覺的他無異于斷手斬腳挖眼,被迫抹去與這個世界的聯系,少年天才墮落進泥里,垃圾似地蜷縮在街頭。宗主把他帶回流金劍宗悉心照顧,那個時候的他十分抵觸甚至怨恨世上所有人。還咬傷了宗主。
宗中按著血流如注的胳膊嘆口氣兒,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第二天他的耳朵恢復了,還多了一份只在傳說中聽過的萬物有言。
沉巒語重心長道,“瑤兒,不要讓任何知道你能聽見萬物聲音,直到”壓低聲音湊近金元瑤耳朵,說著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話。
第二日。
少宗主遴選,初試。
早在半個月前就該回來的宗主一直杳無音信,少宗主遴選又是大事兒,耽誤不得更推脫不得。于是流金三師挑起大梁。
規則十分粗暴簡單。
初試簽生死狀,抽簽,兩人一組比試,直至選出最后站在比試場上的八人。
終試八選一,一即為少宗主。
規則沒說的,都是默許可以做的。那這范圍可太大了點兒。十來個人把繡樓幾個人堵在犄角旮旯里殺了都是。
段絕看到規矩若有所思,“筆厭,在少宗主遴選結束前,不要讓姐姐離開你視線范圍。。”,,,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