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愛人,他毫不留情在我身上種下血吻蝶。未曾謀面又先行結仇的你們在他眼里又有多少份量。連我都不信任的藥相師,又怎么會遵守和你們的約定。”
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金元瑤和夏老頭子正疑惑著,就聽凌風繼續引誘道,“你們的朋友已經處在臨界狀態,再往前邁一步就會完全墮為蝶作秀。蝶作秀是活的術,殺了主人藥相師,術法便不攻自破。如何選擇,很明顯不是么。”
凌風看到不遠處雙目無神隨意砍殺的段絕還有什么不明白。當即順水推舟,借金元瑤和夏老頭子的手教訓一頓藥相師。
她深愛藥相師,下不了手。但金元瑤和夏老頭子可以。
輪椅上的藥相師不是金元瑤和夏老頭子的對手,等他奄奄一息不得不在她面前懺悔認錯求她救自己一命,她就原諒他對她的欺騙忽視無禮。然后兩人重新開始。
熟知劇情的金元瑤傻了才會聽她的話。藥相師是書中存活到最后的元老級人物之一。而且與他作對,現在還在喘氣兒的也沒幾個了。
但夏老頭子不這么想。不,壓根不用想
看見藥相師的一瞬間就猩紅著眼握著手中劍殺上去。要不是金元瑤死死地攔腰抱住,現在一定跟藥相師正面交鋒了。
“少宗主,我拒絕。”藥相師嘴巴一咧,眉眼帶笑,“夏老頭子,我等你這么些年,你終于肯來看我了。”
“呵,我一看見你就恨不得殺了你為遙星出一口惡氣。”夏老頭子咬牙切齒,但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掙脫開金元瑤,“金元瑤你干什么,還不快松開我你聽見沒,殺了藥相師,段絕就能恢復正常。你應該配合我,而不是阻止我”
“不行啊。”金元瑤頭搖成撥浪鼓,哭笑不得,“你連我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是藥相師的對手。這女人明顯就是誆你出勁兒,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夏老頭子一想也是,隨即對著凌風怒目而視,“毒婦,你誆我你心機深害遙星,五公子更是因為你而兩死三形同陌路。你還有什么臉待在黑沼不度。你和藥相師,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別想跑”
話音剛落,三道猛烈劍風罡氣從身后襲來。
金元瑤暗道不妙,反手將夏老頭子推到一側,同時右掌起陣聚出半碗形狀的結界與已經打到肩上的別驚相撞,帶出的余威平面鋪開在見芳菲割斷一切生機,殘花敗柳散落一地。
“藥相師,讓段絕停手。你已經失去臨川遙星,見芳菲是她留給你唯一的紀念,是你珍若性命的東西。失去它,你將徹底失去臨川遙星存在過的痕跡。你想讓它在段絕手中毀于一旦么。”
這番激怒藥相師的話是否會起作用,金元瑤已經沒有余暇去考慮。但除了寄希望于藥相師,別無他法。正面承受走向極端的段絕一擊,金元瑤只覺得渾身一靜,聽見全身血液撞擊著血管在倒流。
血爭先恐后從口鼻逸出。
一只手掌大小的血吻蝶靜靜佇立在別驚刃上,段絕動作靜止,猶如人偶。然后翻轉別驚,緩緩放在自己脖子上。
藥相師雙手在膝蓋上交疊,“沒人可以在見芳菲撒野,即使是我心愛的蝶作秀也不例外。”
叫你阻止他,不是讓你殺了他啊金元瑤心中一慌,猛地抬頭看向段絕。卻見別驚斜著指地,對面的藥相師眼帶詫異,“誒,你還能動疑惑”
段絕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卻無力阻止。意識一直掙扎,撞倒香灰是他喪體主動權的標志。然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別驚斬殺臨川殿眾人。
金元瑤的擔憂他看在眼里,金元瑤的話語他記在心里,于是別驚猝不及防貫穿她身體時,她面帶驚訝,他眼眶發酸。
不受控制的身體欠了他一滴久懸未落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