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所站的位置被割出深且寬的十字刀痕。
絹上書眉頭一皺,整個人飄起來,“跟我走”
“去哪兒。”別曉儒亦步亦趨跟上,段絕緊隨其后。
“只要是守墳人看不到的地方,哪里都行。”小紙人們嘩啦嘩啦涌出,包住兩人。以身裂為信號,傳達掌中棋盤位置。
“守墳人是誰,什么來歷,你這么怕他。”別曉儒稀奇道,單手按上刀柄。這么些年了,沒想到絹上書修為絲毫沒有長進。罷了,這次就幫絹上書處理一下。誰讓他是可靠的朋友呢。
“無名無姓。”絹上書面色嚴肅,“胡鬧別曉儒,不準你與守墳人正面起沖突、啊倒霉,怕什么來什么。”
話說到一半,絹上書瞳孔一縮,遠處非常忌憚的火鳳描銀衣擺驟然映入眼簾,那人正好游蕩到此處。
絹上書當機立斷口念咒法,數丈白紙拔地而起隔絕視線。推著別曉儒和段絕的肩膀讓快走。
“有什么東西來了嗎那是什么你口中的守墳人嗎”別曉儒絕對信任絹上書,別說是跟在他身后跑,哪怕是絹上書挖個陷阱,他都得特地過去踩上一腳。
“嗯,守墳人。不要聽他講話不要看他懷中的鏡子不要跟著他走”絹上書咬緊后槽牙,別曉儒和覓丹華一樣不聽話,于是補了一句,“別曉儒,向我承諾,你絕不會主動接近他。”
“好。”別曉儒雖不明所以,但他確信絹上書不會害他。
段絕也跟著跑,腦子里卻一直有剛才的畫面。大概是受扁平棋局的影響,他五感極佳、不,是好到有點兒變、態。
剛才拐角處出來了個跳舞詭異的十七、八歲男子,呃,或許稱跳大神更合適吧。男子一身火鳳描銀粉裳,烏黑長發線一般披散在粉裳上,面容清秀、眼尾飄紅、唇角微勾,帶著人畜無害的淺笑。懷中抱了一面云紋圓鏡。
“絹上書,能告訴我你的忌憚從何而來嗎”段絕不打算瞞著兩人,在絹上書一臉嗶了狗的表情中坦言相告,“我轉身之時,和那守墳人打了一個照面。他身無戾氣,手上沒有一條人命,應該沒有危險性。”
“你竟然連臉都看清了”絹上書面上詫異不減嚴肅。
“看清了,長得還不錯。以流金劍宗的水平來分,他能排到護法那一檔。”段絕在腦子里做了個姿色排隊,“你在這兒數年,沒看見過守墳人的臉”
“從未。”絹上書搖搖頭,他撞上守墳人的機會不多,即便正面相遇,也只會看到模糊到五官都一團糟的守墳人,“看來,守墳人很中意你,段絕。”
“中意這可不是什么好詞。”段絕說。
“嗯,守墳人想抓你當替死鬼。”絹上書說,“守墳人面容糊成一團,聽說只有他纏上的替死鬼才能看清他的真容。替死鬼要么死,要么成為新一任守墳人。”
“聽起來真令人汗毛豎立。欺霜傲雪看著人模狗樣,肚腸里都裝著什么啊。凈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別曉儒嫌棄不已。
“不,守墳人與欺霜傲雪無關,守墳人的傳說很早之前就有了。四大宗成立不過百余年,但早在千年前絹上一族的古籍中,便記載了有關守墳人的事兒。當時書中描述就已經是事真、時不可考。”雖然暫時擺脫守墳人,絹上書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