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分熟悉對方的功法,武器交接處擦出炙熱火花。
筆厭修為深厚劍法威力一層疊過一層,臨川皇月招式詭辯層出不窮。筆厭以攻為守,攻勢綿密、密不透風,臨川皇月渾身都是陷阱,只要一踩進去就是萬劫不復。
筆厭心驚不已,他在侮辱我嗎竟然在壓制自己招式。
臨川皇月近乎喪失意識,卻本能地心頭冒火。你大爺的,竟然拿我練招,還是未成之招。
兩人交手之處,地面裂出蜘蛛網紋路。戰斗速度又快,快得幾乎看不清人影。若是金元瑤在此,一定會抱著腦袋驚叫。
覓丹華十分放心兩人。君日不會殺皇月,皇月也不會死在君日手里。
而他要做的,就是生擒審判者為金元瑤洗刷冤屈。
審判者身后,一張彌天巨型網格呈黑云壓城之勢而來。
覓丹華身處其中,卻不懼不驚。窄刃長刀裹著金色修為對著它劃過去。
一團巨型網格組成的烏云翻滾著、嗚咽著,突然金色刀光穿云破月而出,網格在覓丹華身邊紛紛斷成一截一截絮狀。
審判者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在無花無定的壓制下他竟還能留有這般修為。
“意外嗎,我還能讓你更意外讓我看看你的臉,你這個藏著掖著的膽小鬼。”覓丹華的聲音倏地在審判者身后響起。
審判者揮袖轉身,擋住他面容的云紋圓鏡碎裂成片。
“怎么是你”覓丹華不可置信。
一片飛濺的亮面鏡片映出面對面站著的兩人,審判者的火鳳描銀粉衣美不勝收,而覓丹華偉岸的身軀之上,沒了頭顱
“首屈指中。”審判者紅唇輕啟,雙手大拇指與食指對指筐出一方天地。這一方天地中只有覓丹華的頭顱,也割下了覓丹華的頭顱。
覓丹華死了。
離紅梅傲雪很原的黑沼不度里,燭火跳動,絹上書正翻閱書冊,突覺心口傳來尖銳疼痛。
絹上書失手撞倒了燭火,燭火點燃書冊。
待巨大的情感波動過去,書冊已經燒為一堆灰燼。
絹上書坐起來,重新扶起燭火,又拿了一本書湊過去繼續翻閱。
橘色火光映在滑落臉龐的一滴淚中。
喃喃自語,“死了。沒有人回來陪他了。”
鏡非臺客棧中。
“啊啊啊啊”金元瑤嘶喊。
身子突然如受到重擊一般躬成蝦米倒在地面上。額頭青筋暴起,眼淚流了滿臉。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右手上的冰絲緞帶,什么東西正從她的世界中一點點而被剝離。
即使脫筋帶肉,也阻擋不住那東西的離開。
金元瑤右手上的冰絲緞帶上,一滴血逐漸剝離出來,在她掌心化為飛灰。
君憐我正跟她說話,嚇了一跳。把酒壺放在金元瑤碰不到的地方,掌心墊著帕子,再蹲下扶起金元瑤,“你沒事兒吧怎么突然躬成蝦米你肚子疼嗎”
雖然金元瑤是幫他才染上一身紅梅酸漿,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嫌棄她。
“覓丹華、覓丹華嘶”分不清是震驚還是悲傷,金元瑤此時連話都說不利索。
“你吐字那么含糊誰聽的清重說”君憐我一看不對,不顧臟,雙手抓著金元瑤的肩膀,“覓丹華怎么了”
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掰開君憐我,順勢將金元瑤攬在懷中。絕傲雪唇湊近金元瑤耳邊,扁平圖案泛著黑色的煙、說出的話似能安撫人心,“你不急,慢一點兒,一個字一個字說。”
金元瑤掙開絕傲雪,蹣跚著往前跑,還撞了君憐我一下,“覓丹華死了,為什么他那么強大,怎么會死他答應絹上書等一切事情完結就回去陪他,為何失信他答應要治好我,治好我之前他怎么會死,我絕不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兒,但她清楚她一定會到達那個地方,那個覓丹華死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