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君憐我住所。
金元瑤一手燙傷,一手端著酒壺,抬腳便踹開門。
屋內有數排書架子,書架盡頭靠窗處擺著一個長桌,君憐我雙手環胸靠在長桌中心。手邊點了一炷清香,瞥了一眼香便皺眉道,“你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半柱香時間破術,差強人意吧。”
窗口的光給君憐我鍍了一層金邊,模糊了輪廓。面容絕美眼神清冷,臉上唯一的表情是不滿她來得慢。
君憐我展現出的對覓丹華的在乎讓金元瑤忘了一件事,他本質是一個對害死他人沒有絲毫愧疚感的怪物。
“你心中不會難安嗎就為了那點兒試探,你差點兒害死我。目中無人的卑鄙小人,你有什么資格點評我。”金元瑤剛要繼續問候君憐我祖宗,耳邊響起沉悶的木頭相撞聲。
什么情況
在這兒還有陣術雙法等著她
可是為什么君憐我那冷漠如神祗的臉崩裂了。
順著君憐我的目光看去,金元瑤如被踩了尾巴的貓。
好家伙,踹門太用力,門扉掉落精準砸倒第一排書架。然后第一排書帶倒后面一連串書架。
多米諾骨牌都沒這整齊。
“哐當”一聲,所有書架全數倒塌。地面激起一層灰塵靜靜地漂浮在穿過窗戶的陽光之下。
君憐我以手掩面,甚是無奈。為何如此蠢笨。他竟然想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真是腦子進水了。
金元瑤自知有錯,蹲下來埋頭撿書,“對不起,我會負責把書重新整理好。”
君憐我冷冷道,“不整理好就別回去了笨死你算了。算了,把橙尾小魚還給我,它跟你在一起遲早沒腦子。”
“我已經認錯了,罵人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以為你很無辜嗎要不是你整我,我會燙傷手燙傷手我不得不踢門,否則不會弄倒書架、”金元瑤話說到一半愣住,指了指橙尾小魚,又指指自己,“送魚給我啊你要跟我交朋友”
金元瑤上前圍著君憐我轉悠,拳頭砸手掌,突然想明白了,“所以你設陣不是為了耍我,而是想把橙尾小魚送給我。那為什么不直接給。我以為你要我性命。”
“那是剛才,現在我改主意了。”君憐我側過腦袋,耳畔開始泛紅。
怎么說呢,突然覺得君憐我好可愛。
“這次我原諒你,下次別這樣了。有話直接說,我聽得懂人話,卻不一定看得懂騷操作。”
君憐我瞪了金元瑤一眼。卻沒再說別的。
而是拿出腰間酒壺,掌心一翻,小魚躍然立于掌中,“第一次見覓丹華,我就在他身上埋了追蹤術法。追蹤術法的痕跡只有橙尾小魚可以嗅到,它也許能找到覓丹華頭顱。”
金元瑤認出這術法,湊過去戳了一下魚,“魚你相隨你怎么會這個。我還以為只有我爹會。”
淡淡的梅花香混著陌生的女孩子的味道飄入君憐我鼻翼,她的頸項又細又長,白得晃眼。
君憐我迅速往后跳,面紅耳赤,“別靠我那么近,走開”
他一跳,露出桌面上的牌位。上面赫然寫著“欺霜”二字。
字很爛,和石碑上歪歪扭扭的“梅巢”二字不相上下。
“又是牌位又是清香,看不出來你還會暗地里寫牌位咒人死。”金元瑤摸了一把桌面,纖塵不染,足見對方誠心誠意,“你這個沒用,得加上生辰八字才能有效果。但是吧,有些人生來便是逆天而行。”
金元瑤悄悄說,“欺霜連天都能逆,你這個奈何不了他。不如親自動手來得有效果。”
君憐我被踩到痛處,剜了金元瑤一眼。重新擺放好牌位與清香,還拜了三拜。